盛哥儿挺着腰板,你那几条破鱼小爷赔你就是,罗妈妈不过就去你房里了一趟,你那丫头就大呼小叫不依不饶的,我是主人,教训她怎么了你要算账就找小爷! 裴梓隽忽然笑了,好啊,裴怀钰你儿子大气,那鱼价值十万两,你还吧! 裴怀钰面色一变,顿时怒喝一声,逆子,你闭嘴! 盛哥顿时一缩脖子,他不知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好像很多的样子,连爹爹都怕了。 皆是因为爹娘都在这里,他才在二叔父面前多出的勇气。 裴怀钰又怒喝一声,还不跪下给你二叔父赔罪。 二叔父我,我错了……盛哥儿嗫嚅地道。 沈婉嫆也没料到儿子会跑出来说这种话,连忙找补道: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小叔,都是我的错,我代孩子道歉! 盛哥儿见爹娘如此低声下气,害怕了瞬,可又觉得自己没错,当即脖子一梗,满是倔强,娘亲不要道歉,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就罚我好了。 随即,他瞪着二叔父身后,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过就玩了几条鱼,打了那贱婢而已,她用得着大动干戈吗简直就上不得台面。 他回来后,总是听祖母和罗妈妈等人如此说,说得多了,他便也学会了。 以至于,盛哥儿说这话的神态,多少都有杜氏和罗妈妈的影子。 沈婉嫆心下一跳,当即对沈予欢方向道:妹妹,都是我管教无方,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向你赔罪。 希望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孩子计较,孩子不懂事…… 说着,沈婉嫆砰砰砰地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带着咚咚声,很快她的额头便有了血迹。 娘亲娘亲,你不要给那坏女人磕头……锦姐儿也抱住了沈婉嫆的脖子大哭起来,这坏女人活该不被祖母和爹爹喜欢! 这时倏然传来罗妈妈凄厉的一声,夫人是老奴该死,老奴来世在服侍您和小主子! 随着罗妈妈的话落下的一瞬,她哞足了劲儿的一头撞在摆着玉龟摆件儿的石台尖角上,顿时鲜血迸溅,显得血腥又惨不忍睹。 所有人都在沈婉嫆身上,并未留意都到罗妈妈,不想竟发生这种事。 这种血腥场面,女子们无不惊的花容失色! 而两个孩子突然看到这种脑浆迸裂的画面也惊到了,现实瞠大双眼。 须臾,发出冲破云霄般的尖叫。 啊,盛哥,锦姐儿……沈婉嫆再顾不上做戏了,顿时先去捂住儿子的眼睛。 可是锦姐儿却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抽搐起来。 予欢站在裴梓隽身后,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这吓人的动静,予欢就要探头去看,只是,还不等探出头,下一瞬就被捂住了双眼。 别看。裴梓隽低低一声。 予欢愣了下,感受到双眼传来的温热,她愣了下。 抬手捉住裴梓隽手腕,眨着眼细声细气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睫羽轻扫着掌心,彷如羽毛扫在心尖儿上,有些痒痒的,裴梓隽顺势转过她的身子,快速地低声道:罗妈妈做了沈婉嫆的替死鬼。 说着话,裴梓隽对外道:将人拖出去。 一阵悉索声过后,空气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予欢对气味敏感,微微蹙眉。 锦姐儿锦姐儿沈婉嫆忽然破声呼唤起来。 沈予欢闻声看去,就见锦姐儿口吐白沫,小身子正在抽搐,看着很是危险。 她的心一紧,不知这是不是在裴怀钰和沈婉嫆的算计之内 若如此,他们未免也太过丧心病狂了些! 郎中,郎中……沈婉嫆破声疾呼。 裴怀钰也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当即道:府医,快传府医…… 在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后,他便猜到了沈予欢必然会算总账,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裴怀钰将恨意掩藏…… 裴梓隽蹙起眉来,对于这两个孩子,他没什么好感,只是他的眸光微微看了眼予欢的腹部。 他也有孩子了,不免多了两分恻隐之心。 到此为止吧。 裴梓隽是对京兆府府尹说的。 池坚得了裴梓隽的话,看了眼还在抽搐的小姑娘,又看了眼已经傻掉的盛哥儿,摇了摇头,带着手下离开了。 裴梓隽扔下一句,好自为之。 随后拉着沈予欢离开了。 到了兰熹院,已经在临安的指挥下都准备好了。 陆逸尘也在,将文脂和木丹的伤都处理好了,又给她们服了保元丹。 木丹看着平稳了些。 文脂还强忍着没睡,等着结果,见主子和二爷一起回来的,她放心了些。 予欢道:文脂,我们买的那处房子在什么地方 文脂愣了愣,我,我不知道,上次我大哥说等您得空过去,他带我们过去看看,我就没问在哪里。 什么……予欢有些错愕了须臾,那我们今晚就去客栈将就一晚吧…… 裴梓隽刚刚存在心里的郁气霎时消弭于空,当即道:刚巧,我前些日子看到一处房子地理位置都不错,就买下了。 我又让人仔细打扫收拾了一番,予欢姐姐就去那里住吧。 予欢眉尖儿微蹙,她和离,就住进了梓隽的住处算什么 文脂闻,心忽然一提,震惊地看向裴梓隽…… 她敢确定,二爷早有预谋的,恐怕二爷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本就受了伤,心下一急,文脂竟然晕过去了。 文脂文脂……予欢急急唤了急声。 不用她开口,一旁的陆逸尘便已然上前,劳烦夫人让开。 予欢立即站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着文脂那苍白的脸。 陆逸尘急切的捉过文脂的手腕诊脉。 一旁的裴梓隽趁机温声道:予欢姐姐,文脂和木丹她们都有伤在身,需要安顿下来静养,就去我那里吧。 在予欢心里,文脂她们自是重要的,心中的那点顾虑暂且打消了,暗想着,等文脂和木丹的伤好了,再去自己购置住所也是一样的,不差这几天。 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一去,再也离不开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