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裴梓隽低低的一声。 暗卫当即又藏了回去。 裴梓隽缓步走向那个透着温暖光源的雕窗,那里正映着一道女子纤薄的倩影。 她像是在等候他的归来,他念极了她的气息,裴梓隽的眸底泄出一抹痴狂,一抹贪婪。 没有亲近过她,就不会知道她的美好。 每每无奈与她分开,他都念她念得紧。 如今更是想她想得心发疼! 他了解她的性子,所以他不得不拿出足够的耐心,不得不小心翼翼。 房里 予欢正坐在桌前发呆,心里忽然没来由地跳了几跳,她倏然站起身向着窗子走去。 到了窗前,她的手扶上了窗子,一下顿住了…… 双手好像失去力道无力去推开那扇窗。 予欢在迟疑和犹豫中反复纠结过后,终是转身回了床榻,熄了烛火。 满室黑暗里,予欢的脑海中回放的都是她与那个少年的温馨画面。 那少年是证明她此生不是多余的存在,那少年也是她此生唯一收获的存在。 她想看到他振翅云霄,遨游天际。 翌日 予欢早早地起来,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出门便前往长公主府。 然而,在去往长公主府邸的必经路口处,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予欢和文脂差点歪倒。 不待予欢回答,外头传来临风有些气恼的声音,“沈家大爷你要做什么?你这样跳出来知不知道很容易惊马?” 他不生气就怪了,他家夫人有孕在身,万一惊马可不是小事,到时候他们几个的皮都别想要了。 沈扶瑛一身气势汹汹,目光带着凶狠之色,丝毫不理临风,对着马车怒声道:“沈予欢,我知道你在马车里,你给我出来。” 文脂有些气恼,掀开车幔不由含怒道:“大爷这是做什么?有事说事就是,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好像我家主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沈予欢你给我下车。”沈扶瑛大步上前,就想将沈予欢给拽下马车。 临风和如影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有他们在,又怎能容他靠近? 若他不是夫人的亲兄长,他们早就将他给踹飞出去了,他哪里还有机会在夫人跟前叫嚣? “你们滚开。”沈扶瑛怒喝面前两人。 临风和如影面色凛冽,纹丝不动。 “文脂!”予欢轻轻一声。 文脂顿时让开了位置,挑着车幔。 予欢端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沈扶瑛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眸色里没有半点波澜,“不知大哥这般气愤为的事哪般?” 沈扶瑛一看到沈予欢顿时便怒火翻腾,“你做了什么恶毒之事你心里没数吗?现在装什么糊涂?婉嫆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害她以泪洗面? 锦姐儿如此玉雪可爱,天真活泼的孩子,被你害得呆呆傻傻的,你简直丧心病狂,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锦姐儿如此玉雪可爱,天真活泼的孩子,被你害得呆呆傻傻的,你简直丧心病狂,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几人听得直皱眉。 这位沈家大爷知道前因后果吗?就在这里指责夫人? 予欢面色冷淡:“是沈婉嫆这么和你告状的吗?还是你亲眼看到我做的这些恶毒之事?” 沈扶瑛又是一声怒喝,“难道婉嫆还会污蔑你不成?难道锦姐儿好好的孩子那模样是假的吗?你知不知道母亲得知这件事都气病了?” 沈予欢看着自己兄长对她怒不可遏的神情,心里要说不在意,未免有些牵强,可再也没有曾经的刺痛了。 予欢忽然讽刺的一笑,“既然在你那里沈婉嫆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还来质问我做什么呢? 哦,大哥是来替沈婉嫆找我算账的,那就让沈婉嫆亲自来找我!” 沈扶瑛没有想到沈予欢会如此无所顾忌,当即痛心疾首地道:“沈予欢,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冷血? 还有婉嫆是你姐姐,你就这般直呼她的名字,真是越发没有规矩礼数。” “该说的我说了,你让开,我还有事。”沈予欢却眸色冷淡道。 “你说什么?你有事?另外,沈予欢,我问你,谁允许你和离了?你现在越发胆大妄为了!”沈扶瑛见沈予欢不但没有半点悔过之心,更没有半分心虚和愧疚,越发怒火中烧,“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闹到圣上跟前去? 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夏京都知道了你和离之事,弄得整个沈家都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遭人嘲笑你知不知道? 如今你个和离妇还有什么脸出门走动?现在我命令你立即给我滚回沈家去。” “沈扶瑛,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过问,你若真觉得丢人,与其在我面前叫嚣,不如来点实际的回去将我划出族谱,或者去官府与我断绝关系也好!”沈予欢面色冷了几分,“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休怪我不客气!” “你,你……”沈扶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气得说不出话来。 予欢却已然懒得理他,对赶车的临安道:“我们走。” 随即又淡淡对临风一句,“他若敢阻,就给我打,不必留情!” 临安立即一甩马鞭子。 得了自家夫人的话,临风打沈扶瑛倒是不敢打,不过……临风跨进一步一下撞在沈扶瑛的身上。 沈扶瑛被撞得狼狈地踉跄了下,差点没坐在地上。 马车里,文脂有些担心地道:“大爷都如此愤怒,老夫人那般疼爱大小姐,不知如何愤怒,也不知大小姐都说了什么。” 沈予欢不加掩饰地冷笑了声,“随她怎么说去,事实真相是什么她心里清楚。” 如今自己和离都有的闹,想来将来自己的肚子一大起来,定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她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孔怡翠已经早早的等着她了,见她的马车一停,她就迎上来等在了马车旁。 予欢顿了下,才将手交给她,同时小声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那么娇气。” 孔怡翠当即道:“我可不是紧张你,我紧张的是我干儿子。” 予欢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女儿,难道你不认了?” “不管,儿女都有我一半。”孔怡翠理直气壮的一句。 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却驱散了予欢来路的弥漫的阴霾。 就在这时,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予欢!”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