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昌裕郡主一片赤诚,林知意并不想害了她。 “郡主,其实嫁给世子是我高攀了,我没什么不愿意的。”林知意接着又说,恐防昌裕郡主一直揪着此事不放。 就算是动一点念头,凭萧洹的性子,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昌裕郡主又看了她的脸色几眼,撇撇嘴,“也行吧,希望你嫁进去之后,他不再拦截你的帖子。” 不然的话,这世子夫人做的还不如小妾呢。 林知意莞尔一笑:“我会与世子说说的。” 昌裕郡主心里却想着,就你这身份被萧世子吃的死死的,你跟他说了也没用。 转眼间,她们就到了清凉殿。 这儿前头靠着御花园,四周还有不少小殿宇和亭子。 尚未开席,内命妇和官眷贵女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在谈笑风生。 张皇后和后宫妃子以及一些内命妇则在偏殿。 殿内摆着两三个冰鉴。 端阳长公主带着她们进去请安祝寿,奉上寿礼。 林知意上一次进宫,只见过张皇后,此次是后宫嫔位以上的妃子都能来赴宴。 这些妃子大多数都是陪伴永明帝十几年的老人了,不过柔妃则是个例外。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一进宫便是嫔位,后来生下八皇子,便晋升为妃位。 她的眉目比徐岚更加精致艳美,只是产子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就算上了妆,仍难掩面容憔悴。 宫人打开礼盒,大声说道:“公主府送铜胎掐丝珐琅花樽一对为皇后娘娘祝寿!” 礼盒呈到张皇后跟前。 张皇后看了一眼,眉开眼笑:“这对花樽甚是精巧呢。” 端阳长公主笑了笑:“皇后娘娘喜欢便好。” 接着便是轮到林知意。 她跪下说了祝寿的话,宫人才把礼盒打开。 “林家姑娘送一枚……绣祥云香囊为皇后娘娘祝寿!” 声音不小。 满殿的人都听得清楚。 林知意微微一愣。 祝寿的贺礼是萧洹命人准备的,她也看过,明明是一只鸳鸯莲瓣纹金碗,怎就变成了一个香囊呢? 端阳长公主看了看她那错愕的样子,心底冷笑一声。 这就是萧洹看上的人。 毫无家世,在女人堆里又没靠山,被人算计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宫人依旧把礼盒呈上。 张皇后嘴角的笑意依旧,她拿起香囊看了看,说道:“这是林姑娘亲手绣的,倒是别出心裁。” 上面的祥云歪歪扭扭,若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来。 殿中,不少人掩嘴轻笑。 柔妃则是变了脸色,看似病弱,声音却极有威严:“大胆!送给皇后娘娘的寿礼,你竟敢如此敷衍糊弄,你眼里还有皇后娘娘吗?!” 一个国公夫人说道:“这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你家中长辈没教过你规矩吗?” 一位妃子更是说:“这是对皇后娘娘不敬!理应赶出宫去!” 昌裕郡主急了。 若是林知意就这样被赶出宫去,她日后就别想参加京中任何一家的宴席了。 她想为林知意说话,却被端阳长公主用眼神警告。 昌裕郡主只当看不见,跪在了林知意身边。 正要说话求情,林知意便抢先说道:“皇后娘娘,小女并不是对您不敬,而是贺礼被人调换了。” 她并不慌张,又说:“进宫的时候,贺礼就由羽林卫检查过,以防里头夹带兵器或者毒物。他们应该能为小女做证。” 检查过的贺礼则是由宫女拿着,跟着她们一路来到清凉殿。 林知意只留意到那宫女一路跟随,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也不知道宫女是在何时何地掉的包。 不过,萧洹既然将她扯进这趟浑水中,自己遭人陷害为难的时候,也该用一用他。 张皇后见她如此笃定的模样,便是瞥了柔妃一眼。 是柔妃来安排调派这些宫女的。 她挑挑眉,人不追看了柔妃一眼。 只见柔妃虽是面色依旧,但眼底掠过一抹慌乱。 张皇后心中冷笑。 果然,柔妃掺和进来就是没安好心。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她就来做这个渔翁。 她先下令扣住 ', ' ')(' 那拿贺礼的宫女。 宫女一直喊着冤枉,说自己从未动过礼盒里的东西。 “那就让检查的羽林卫来这说话。”柔妃忽的说道,“这些宫女是嫔妾安排的,若真有手脚不干净的,让林姑娘受了委屈,嫔妾自会请罪。” 闻言,林知意便有些惴惴不安了。 柔妃如此痛快,那两个羽林卫该不会是徐家的人吧? 可张皇后已然让掌事姑姑把那两个羽林卫带过来。 端阳长公主看不得女儿一直跪着,她抿抿嘴,最后才道:“皇后娘娘,此事存疑,不如先让林姑娘起身吧。” 张皇后点点头,卖了长公主一个面子,让她们起身。 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这事也不知如何就传开了,赴宴的官眷贵女都往偏殿这边凑。 那两个羽林卫很快被带到。 他们行了礼,张皇后便问:“林家姑娘进宫之时,是你们检查她带进宫的贺礼?” “是。” “那你们看看,这是不是她所带的贺礼。”张皇后一个眼神,宫人把礼盒拿到他们跟前。 两个羽林卫看了看,便异口同声说道:“回皇后娘娘,这确实是林姑娘所带的贺礼。” 林知意的心一紧,袖子下,拳头已是紧握,指甲几乎嵌进了手掌心的肉里。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有昌裕郡主说道:“你们有没有看清楚!” 羽林卫一口咬定,“郡主,卑职看得清楚,毕竟……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给皇后娘娘送这样的香囊,所以卑职记忆犹深。” 柔妃怒道:“大胆林知意,对皇后娘娘不敬便算了,竟还满口谎话污蔑宫女为自己脱罪!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二十,再赶出宫去!” 她竟敢越过自己下令处罚。 张皇后当即就面露不悦。 谁知林知意神色依旧淡定,声音也没有半点慌乱,说:“柔妃娘娘,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您这是僭越了。” 柔妃回过神来,面色有些僵硬:“皇后娘娘,嫔妾只是痛恨此女对您不敬,绝非不是有僭越的心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