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重重颔首，枯瘦的手一把攥住春桃腕子：quot是，小姐，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一会老奴跟春桃一起去找二公子跟老爷，省的春桃来回跑的折腾。quot
紫檀院里，早乱成了一锅滚粥。
宁夫人披头散发骑在晚娘腰上，十指死死掐住她脖子，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狰狞得扭曲：“贱人！你哄着夫君还不够，如今连我的清洛也要抢？你怎么不直接挖了我的心肝呢？！”
晚娘被她掐得面色紫胀，却突然冷笑一声，猛地抬膝狠狠顶在宁夫人腰眼上。趁着对方吃痛松劲的刹那，她翻身将人按身下，扬手就甩了一耳光：“疯妇！清洛早看透你这虚伪慈母的嘴脸了！你禁足这些天，她可曾去瞧过你一眼？！”
“啪。”
宁夫人左脸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却浑不在意，一把揪住晚娘精心养护的乌发，咬牙切齿道：“轮不到你这教坊司里爬出来的脏货教训我！当年要不是你使手段让广平王出手救你，还痴缠着夫君不放手，宁家哪有你这号下作东西？！”
晚娘被狠狠推搡撞上青砖墙的刹那，后肩蝴蝶骨与冰冷墙面相撞，发出令人齿酸的闷响。
她倒抽一口冷气尚未缓过神来，宁夫人染着凤仙花的尖利指甲已掐进她手臂皮肉，五道月牙形的血痕在雪肤上迅速浮肿。
quot啊！quot晚娘眸底寒光乍现，忽然绽开个带血的冷笑，猛地低头咬住宁夫人手腕。
贝齿切入皮肤的闷响混着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她听见宁夫人发出幼猫濒死般的惨叫。
quot贱人！quot宁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扭曲如恶鬼，另一只手揪住她前襟猛然发力。
quot刺啦quot一声裂帛响彻庭院，雪青色软烟罗襦裙被撕开半幅，晚娘左肩霎时暴露在倒春寒的风里。
一道蜈蚣状的旧伤从锁骨蜿蜒至肩胛，褐色的疤痕组织在日光下泛着狰狞的光。
满院丫鬟婆子齐齐抽气。
晚娘趁机屈膝狠顶宁夫人小腹，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间隙，拢着残破衣襟退到廊柱旁。
她染血的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quot你可瞧这疤可眼熟？quot指尖缓缓抚过自己唇上同样陈年的浅痕，quot那年您趁着我外出购买首饰，让人按着我往嘴里灌滚油的时候，没想过这些疤会成为夫君夜夜亲吻的印记吧？我嘴上的疤宁夫人忘了是怎么来的？宁夫人还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被禁了足。quot
宁夫人簪发散乱地僵在原地，金镶玉的护甲深深扎进自己掌心。
quot您禁足解禁后第一件事竟是来寻我麻烦……quot晚娘忽然闪电般揪住她发髻强迫抬头，凑近她耳畔如情人低语：quot你是不是以为夫君会因为我嘴上的疤痕厌恶我？可惜啊，昨夜夫君还含着我的伤痕说，这些疤让他想起我受过的苦，夫君还更加怜惜我了，就是更加的厌恶你，你竟然还有脸来找我麻烦？quot她故意让沾血的红唇擦过宁夫人惨白的耳垂：quot每道疤都在提醒夫君，您是多么恶毒的妒妇，你怕不是想让夫君见了你就恶心，见了你就恨得牙痒痒。quot
这句话彻底碾碎了宁夫人最后理智。
她喉间溢出野兽般的嘶吼，十指成爪朝晚娘脸上抓去：quot我撕了你这张祸水脸，男人都是看脸的，我给你脸都挠烂了，我就不信夫君看了不会觉得恶心。quot尖锐的指甲在距离肌肤三寸处被晚娘擒住手腕。
quot谢嫣你真可怜。quot晚娘轻声叹息，手上却发力将宁夫人腕骨捏得咯咯作响：quot你以为夫君爱我，是因为这张脸？quot她突然拽着宁夫人踉跄两步，将她苍老的面容按在廊下铜镜前：quot看看你扭曲的表情，闻闻你身上腐朽的妒意，夫君厌恶的从来不是你没有我好看，喜欢的也不仅仅是我这张脸，你自己的丑态你自己感觉不到吗？quot
话未说完，宁夫人突然暴起用头槌撞向晚娘鼻梁。
晚娘偏头闪避的瞬间，宁夫人染血的指甲终是划破她脸颊，一道纤细血线顺着玉白肌肤缓缓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