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纠缠的红线在月光下宛如一道血痕,而广平王膝上的白狐裘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露出轮椅扶手上暗藏的玄铁机关。
空气几乎凝固。
宁清洛的手在袖中攥紧。
广平王看似大咧咧的是个没有心机城府的莽夫,可若广平王真是个莽夫,又怎么会让两任帝王忌惮,若广平王真是个莽夫,又怎么会在被帝王忌惮的同时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就算是被留在盛京,还能如鱼得水的活着。
所以一切不过是表面现象,现在广平王不过是在跟她成婚前,咬着牙答应了诸多不合理的要求,在她真的嫁入广平王府,广平王究竟会怎么做还是个未知之数。
她终于明白了。
叶从斤今日反常的占有欲,每一个刻意收紧的拥抱,每一次暗中用力的触碰。
广平王看似温和却步步紧逼的试探,那冰冷如玉的指尖在她手心勾画的弧度,全部都是做给对方看的虚假表演。
而她,不过是叶家父子这场暗流涌动中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quot我......quot宁清洛刚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燎过一般干涩刺痛。
quot嗯?quot叶从斤像是迫不及待要得到她的回应,薄唇不轻不重地碰到宁清洛敏感的耳垂,指尖危险地掐住宁清洛后颈那块柔软的皮肉,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血来。
广平王明明都看在眼中,确实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好像叶从斤当着自己的面做的一切都不存在。
宁清洛心中更加恐慌。
广平王根本不在乎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她在自己的儿子们手中,广平王也是喜闻乐见。
嫁入广平王府后,她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这还是在宁府,在晚娘的院子里,广平王跟叶从斤就敢对她这样。
如果她嫁入广平王府不选叶从斤,就会有广平王其他的儿子来骚扰她,也很有可能就算是她谁也不选,广平王也会安排自己的儿子来对她乱来。
那时候她人已经在广平王府,只能任凭他们摆弄。
宁清洛猛地挣开叶从斤的桎梏,反手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quot啪quot的一声响彻夜色,叶从斤俊美的脸上霎时浮现五道红痕。
她的指甲在刚才挣扎中已然划破了他颈间的皮肤,此刻指甲缝里还留着丝丝血迹。
quot十公子若是以后再敢动我手脚不干净……quot她缓缓抬手,用染血的指尖在他喉结上画了个圈,声音轻得像是情人的呢喃:quot我不介意把十公子的手脚都剁掉。quot
转身面对广平王时,她的裙摆在地上旋出个凌厉的弧度。
月光照在她半边脸上,眼尾那抹朱砂越发鲜艳如血。quot反正王爷也当做看不见一般不去管十公子。quot她突然轻轻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quot我若是一时气急,对十公子做什么事,王爷也当做看不见吧。quot
广平王的轮椅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滚动声,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从狐裘下探出,寒玉般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宁清洛这才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竟已染上了叶从斤颈间被她抓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quot清儿……quot广平王叹息般唤她,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摸索着:quot本王对你一再退让,允许你找男宠,也允许你跟本王的儿子一起。quot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愤怒的低吼,漫不经心地扫了儿子一眼:quot找本王的儿子,又有何妨?qu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