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长辈的爱情吗?她真的是……抗不太住。
晚娘吃痛quot呀quot了声,却扭着身子往他怀里钻。
珊瑚枕上青丝铺散如网,衬得她脖颈白得透光:quot那夫君罚我吃玫瑰酥好不好?quot葱指勾住男人玉带。
紫檀院东暖阁里炭火烧得极旺,宁清洛垂首站着,额前碎发被热气蒸出一层细密汗珠。
quot好,你说什么都好。quot宁尚书声如洪钟,震得案上药碗里浮着的当归片颤了颤。
转头却对女儿沉下脸,眉间皱出三道深痕:quot你娘......quot他舌尖在齿间打了个转,喉结重重一滚,quot你小娘身体上没什么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quot
宁尚书的言下之意,就是别在这碍眼打扰他跟晚娘的甜蜜时光。
宁清洛自然是能看出几根眼色的人,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
“是,父亲,清洛先告辞了。”宁清洛低头应声时,瞥见织金锦被里探出只玉足。
晚娘染着朱红蔻丹的脚尖正勾着父亲蹀躞带的金钩,那抹艳色在暗处一荡一荡,脚尖正挑着父亲腰间蹀躞带的金钩,那朱红蔻丹晃啊晃,晃悠的让人眼晕。
宁清洛敛袖退出紫檀院,青石小径上的碎雪碾在绣鞋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她指尖发冷,耳边仍回荡着父亲那声意味不明的低笑:quot晚娘啊,我偷偷告诉你…………quot
话音未落,紫檀院外突然传来车轮碾过冻土的轱辘声。
那声响像是碾在宁清洛的心尖上,让她浑身一颤。
车轮碾碎了庭院里凝结的霜花,发出细微的脆响。
quot清儿。quot
一声轻佻的呼唤随风飘来。
宁清洛蓦地抬眼,正撞上叶从斤推着轮椅徐徐而来的身影,广平王一脸和蔼的坐在轮椅上。
他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一袭墨色锦袍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唯有膝上雪白的狐裘随风轻颤。
广平王苍白的指尖搭在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如冻玉。
叶从斤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淬了冰,偏生眼尾又噙着一抹慵懒的玩味。阳光穿过庭前梅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像一尊冰冷的玉雕。
quot王爷金安,十公子安。quot宁清洛屈膝行礼,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分明听到自己胸口的心跳声如擂鼓,震得耳膜发疼。
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广平王身上那股清冷的沉水香渐渐萦绕过来。
宁清洛看见叶从斤向她打着招呼,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扶手,节奏缓慢而优雅,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
叶从斤折扇一收,眸光轻转,嘴角噙着三分笑意,语调却刻意压低,带着点亲昵的戏谑:“清儿不用跟我这般客套,叫我‘从斤’就行,或者‘阿斤’也可以……‘十公子’这样冷冰冰的,多生分?”
他的语调温柔如水,眼底却带着审视,仿佛在试探她的底线。
宁清洛微微抬眸,目光从他含笑的脸滑过,落在庭前冻得泛白的青石上,声音平静而疏离:“还是叫十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