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有些湿漉,贴合着脖颈,难怪有点难受。 他伸手解开最上头的一枚纽扣。 衣服和发顶都有点被淋湿,不知道会不会把男人的车给蹭脏了。 “有......”纸巾吗? 头顶已经被攥着纸巾的大掌附着。 摩挲。 力度不大。 “唔......”青年又是一愣,低下视线,想说他自己来就好。 男人的语气冷冷的:“蹭湿座椅了,我不喜欢车里沾水汽。” 此话一出,裴栖便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那还是让关越来吧,自己看不到脑袋上哪块湿。 隔着纸巾,隔着被雨水沾湿的乌发,关越掌心的温度却传渡的清晰。 挺热的。 “回去先洗澡,再理东西。” 男人擦的很细致,手掌缓缓离开小水豚的头顶。 小水豚点点脑袋:“嗯。” 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青年仰着脑袋又再打瞌睡。 下车的时候还有点懵。 这会没下雨,地上还是潮湿的。 裴栖打了个哈欠,往后备箱去。 刚睡醒,他的步子有些散漫,所以等他过去的时候,关越已经把行李抬下来了。 “谢谢。”青年主动的伸手,接过提拉杆。 关越:“就一个箱子?” “嗯。”青年点头。 男人微微抿唇:“电梯在这边。” “好。”裴栖跟着男人走。 停车场里光源昏暗,他有点夜盲症,吃了几个月的鱼油依旧没什么改善。 还好这是平地,看不清也没事。 御江府是禾市的高档小区,依着藕江所建,风景秀美的江景房。 当时裴栖也是有想过买这儿的,但是价格实在有些......即使有住房补贴也还是压力不小,所以最终他还是选了云台公寓。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一梯一户的房型,私密度更高,也更方便。 映入眼帘的灰色铸铝门莫名透着股森严感。 关越走上前,手指触上指纹锁。 随即抬眼,直直盯住青年。 裴栖大概读懂这个眼神是让他过去。 于是他往前凑了两步。 男人仍旧盯着他,那对形状英挺的眉微微拧起:“手。” 裴栖有点不明白,但还是腾出一只手来,张开,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手背。 很正常的一只手。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ī????ù???ε?n?②???2????.????o???则?为?山?寨?佔?点 关越:“……” 蓦地,食指指节被擒住,带着往前。 指尖触上指纹识别区,“滴滴”两声,显示屏浮现一个勾号。 “录好了。”男人缓缓开口,却并没有即刻松开青年的手指。 原来是让他录指纹。 裴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对梨涡都显得局促。 几秒后,指节处的皮肤才被蓦地松开。 大门也在此时被打开,是一片开阔的客厅。 两人刚刚跨进玄关,客厅里的灯便自动打开。 玄关处的镶墙式鞋柜上,除了装饰木雕外,是一堆消毒酒精和湿巾。 裴栖知道,很多医务工作者都有洁癖,于是提着行李箱的手一僵,想着是不是应该先把在地上乱滚的车轱辘消毒。 还好现在车轱辘还没被他拉进大门。 男人低头换完鞋,某只水豚仍立在原地傻愣愣的罚站。 于是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春夏款的拖鞋:“干净的。” “谢谢。”裴栖感谢着,酝酿了两三秒,“我拿消毒湿巾在外头把行李箱擦一擦再进来。” 说着,他便已经准备伸手去拿消毒湿巾。 关越:“不用,直接拿进来吧,你换鞋,然后去洗澡。” 青年的手停在半路,想着还是得擦一擦。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语气平淡的补上一句:“先把你自己洗干净。” “噢……那我先洗澡。”裴栖低头换鞋。 他还以为这个拖鞋自己穿着会大很多,结果尺码很合适。 刚刚好,很舒服。 青年把行李箱摊开,拿出了换洗的衣物后,环顾四周。 关越:“楼上楼下都有浴室,楼下是浴缸。” 裴栖:“那…我去楼上。” 关越:“嗯。” 青年抱着衣物走上木式弧形楼梯。 楼上的空间也不小。 两个人住的确是绰绰有余。 裴栖打开花洒,温度适宜的水淋下来。 好像忘记拿沐浴露了。 好在边上就有。 青年挤了两泵在手心,往身上仔仔细细的抹。 沐浴露没什么特别的香味,洗净后只觉清爽。 洗完出来,已经十点了。 裴栖以为关越会先去休息,轻手轻脚的下楼。 有点发愁,没问自己睡哪儿。 青年挠了挠刚洗完的乌发,一抬头。 关越正坐在客厅的灰色沙发上。 他还有点不习惯家里有人。 况且他下意识以为男人已经去休息了。 所以,心脏不禁抽了一下。 “衣服和我放一个衣帽间吧,给你留了空间,今天不早了,先睡觉,明天再理?”男人见他出来,关上膝前的笔记本。 裴栖:“好,那我……” 关越:“什么?” 裴栖:“住哪个房间?” 关越:“楼上主卧。” 裴栖:“那你呢?” 他住主卧,岂不是鸠占鹊巢? “……”男人抿唇,抬了抬镜框,“当然也是主卧。” 裴栖:“我们……睡一个房间?” 关越:“不然?” 青年眨了眨那双圆眼,微棕的瞳孔里闪过几丝惊诧。 而后,缓过劲来。 他和关医生结婚了来着。 基操的确应该是要睡一起的。 裴栖慢半拍的点头:“噢……” “………”男人起身,朝着青年走来,“上楼吧。” “等一下……”裴栖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要不还是分开睡吧。” 关越:“为什么?” “我……习惯开灯睡觉,不开灯我睡不着。”这个习惯导致裴栖大学的时候在床帘里小心翼翼的安了一盏小灯,但仍旧被室友抨击,说他有点毛病。 后来青年也尝试关灯睡觉,只是一关灯他就失眠,第二天精神差的离谱。 渐渐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于是去就医,但医生说这大概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体现,如果光源充足能让内心平静的话,建议不要强制去改变习惯,实在要改变,也得有个疗程。 可当时课业也不算轻松,没时间天天跑医院,所以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时至今日,根深蒂固。 男人顿了几秒,问道:“怕黑?” 裴栖不确定是不是怕黑,自己走夜路的时候并不觉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