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卓已经在城内给沈妙仪开了一家不错的医馆。
闹中取静。
药铺不大,但面面俱到,什么都安排的不错。
门上挂着一块木匾。
上书铁画银钩的“知晚堂”三个字,乃是沈卓手笔。
此刻,知晚已经开始坐诊。
她戴着人皮面具。
那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完美的吞噬掉了她不堪的过去。
面具下的脸,曾是沈妙仪,如今却是知晚了。
【来了来了!知晚姐姐正式营业!这面具绝了!】
【事业线正式开启!知晚姐姐加油!】
【就喜欢这种靠脑子和硬实力复仇的戏码!爽!】
药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里面有寻常的药材,也有来自苗疆的奇药。
自打药店开张,人就很多。
进来的妇人声音嘶哑。
“知晚大夫,您看看我这咳嗽……”
沈妙仪抬眼微微看一眼那女子,她的眼清澈坦荡如大海,却又比大海还深不见底。“伸出手。”
三指搭脉。
片刻后,断言道:“肺火过旺。”
沈妙仪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妇人连连称是。
那妇人取了药,留下诊金,千恩万谢地走了。
【医术好强!这才是搞事业的女主!】
【低调行医,暗中布局,姐姐好稳!】
知晚将诊金放入抽屉。
抽屉里,除了银钱,还有半张泛黄的纸。
纸上写着“栀子花根可安眠”这几个字。
她必须提醒自己这一切。
看到这几个的一瞬间,沈妙仪的嘴角勾起冷笑。
庄晚乔。
黎晏书。
这两个名字,像毒刺一样,扎在她心底最深处。
而此刻楚王府内,黎晏书依旧丧魂失魄的样子。
黎晏书独自坐在书房。
桌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块沈妙仪过生辰时自己送给她的玉佩。
信是沈妙仪留下的绝笔。
玉佩是她贴身之物。
黎晏书轻轻的摩挲着玉佩,眼神空洞。
自沈妙仪死后,他就像丢了三魂七魄。
庄晚乔曾试图靠近,甚至模仿沈妙仪的习惯,却只换来他更冷的眼神。
“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庄晚乔端着参汤进来,声音柔媚的厉害。
黎晏书头也未抬:“放下吧。”
庄晚乔看着他桌上的信和玉佩。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王爷还在思念姐姐,妙仪姐姐已经去了……”
“出去!”
黎晏书漠然。
庄晚乔脸色煞白,端着参汤的手微微颤抖。
她退了出去,只能回自己的院落。
揽镜自照,反角自己的容貌似乎日渐憔悴。
此刻,庄晚乔眼中满是恨意和不安。
“沈妙仪,就算你死了,也如此阴魂不散占据他心?!”
庄晚乔咬牙切齿,“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次日,庄晚乔继续送吃的给他。
但很快就看到自己让厨房做的饭菜被送了出来,她难受极了。
“还没吃?”
“哎,殿下总说没胃口。”
庄晚乔攥着拳头,只感觉指甲都嵌入了手掌心。
“今日,他又到城南去了?”
城南,那埋葬了沈妙仪的地方。
嬷嬷叹息:“殿下在坟茔旁伫立了多半日,这个礼拜已第二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