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洛秀隽。” 洛秀隽面带微笑,自我介绍道:“侯爷肯定没听说过我,不过我对侯爷的大名如雷贯耳,落云擂上,侯爷的英武实在让人惊叹。” “原来是洛姑娘,幸会。”云极客气了一句。 并在心里猜测着对方接下来举动,以洛秀隽的心机应该不会直接抛出橄榄枝,那样显得太做作,表演痕迹明显。 真正的高手,要懂得放长线钓大鱼,先找个恰当的理由,为后续的联系打个基础,然后循序渐进,才能润物细无声,最终水到渠成。 果不其然,洛秀隽微笑道: “方才听到侯府缺酒,我这里正好有十坛上好的灵酒,侯爷若不嫌弃可以先拿去应急。” 云极心说来了吧,果然按着套路走啊。 走套路就好,省得费心。 “这不好吧,洛家的好酒千金难求,我一个小小的侯爷,怕是买不起。”云极故作为难。 同时心里猜测出对方的下一步举动,半卖半送,欲擒故纵。 “酒再好,也要董酒之人才能喝出真正的美味,我觉得侯爷才是董酒之人。” 洛秀隽的笑容愈发娇艳,拿出个储物袋递向云极,大方的道:“侯爷就当买的,价格嘛,以后再说好了,一万灵石不嫌多,一块灵石不嫌少,侯爷觉得值多少,便给多少即可。” 云极暗暗点头。 套路挺深, 既形成了后续见面的完美理由,又彰显了大方仗义又开朗的人设,还铺垫了灵酒价格这个伏笔,将灵酒形成一种感情上的拉扯与羁绊。 对面这个笑容娇艳,举止爽朗的女人,果然是个情场高手。 云极现在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府里的酒水肯定被洛秀隽做了手脚,藏起来了,否则云忠不可能如此疏忽。 高手过招,自然针锋相对。 云极装作犹豫了一下,抬手要接储物袋。 白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至于价格。 呵呵,不好意思,到了本侯手里的东西,就是老子的,回头给你们洛家送去一块灵石聊表心意。 要不是今天还有重要的事,云极都想与这位洛家小姐好好的过过招,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浪子。 刚抬手,忽然旁边一阵风声袭来。 一个储物袋砸了过来。 云极反手将其接住,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其上起伏着上品储物袋的灵气波动。 洛秀隽递来的只是下品储物袋,价值不高,结果有人扔过来个上品储物袋。 云极与洛秀隽同时扭头看去。 一道高挑的身影缓步而来,一袭黑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背着小手,一副老气横修的架势,黛眉如山,目如繁星,一张俏脸宛如无暇之玉。 来的不是别人,段家明珠,段舞。 段舞背着手来到近前,面无表情的对云极说道: “上次欠你一百坛灵酒,都在储物袋里了,数一数,少了别找我赔。” 段舞看都没看洛秀隽一眼,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完全将其碾压。 站在段家明珠旁边,洛秀隽犹如被明月之辉遮蔽的荧光,再无半点颜色可。 洛秀隽的脸色变了变,识趣的收起了储物袋,朝着云极点点头,转身走进大厅。 既然段家明珠甩出来百坛灵酒,洛秀隽就知道今天没机会了。 她用十坛灵酒做饵,创造机会与云极加深联系,怎奈人家直接抛出来百坛,显然是在砸场子。 洛秀隽心机过人,深知留下只能自取其辱,她在隐龙城可以不惧任何女人,无论家世还是容貌,但是在段家明珠面前,连半点优势都没有。 等洛秀隽走后,段舞一把将云极手里的储物袋又夺了过来,并给云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怎么,侯爷家里连酒都喝不起了嘛,谁给的酒都要拿。”段舞板着小脸儿,说道。 云极听乐了。 段家明珠身上一股子醋儿。 “洛家的迎仙楼,最出名的就是好酒,人家拿出来的灵酒肯定价值不菲,一番心意。” 不等段舞发飙,云极接着低声道:“不过洛家的灵酒再好,也没有段姑娘的灵酒好,你看,我还没喝你的酒呢就开始醉了。” 段舞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喝了本姑娘的酒,以后不许再喝别人家的酒。” “放心,我肯定不喝,最多就尝尝。”云极笑道。 “你还想尝?”段舞怔了怔,咬着小牙开掐:“我让你尝!” 这时云忠匆匆赶来,本想告诉少爷一声,酒已经运来了,只是放错了地方。 一转弯,看到自家少爷与段家明珠正在打情骂俏。 云忠张了张嘴,扭头又走了,心里感慨。 为难少爷了,风流债最难偿啊…… 少庄主想尝尝不同的好酒,老管家听成了偿债。 当云极回到大厅,酒宴正式开始。 身为主人,云极先行道谢,然后给自己倒了三杯酒。 大家乐呵呵的看着热闹,认为落云侯觉得招待不周,先要自罚三杯。 结果云极没喝。 “一杯敬天。” 哗啦一声,酒水洒向半空。 “一杯敬地。” 第二杯被云极洒在脚下。 “最后一杯,敬故人。” 云极将第三杯酒放在了桌上,推到桌对面的寄怀真面前。 大厅里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人们鸦雀无声。 云极这种敬酒的举动,可不是宴客,而是祭奠! 敬天敬地敬故人。 故人不是友人,而是故去之人,也就是死人! 无论段家之主段洪渊,还是大掌柜齐皖,包括小皇帝与文武群臣在内,大厅里所有来客纷纷错愕不已。 好好的侯府大宴,居然变成了祭奠之地。 知道内情的人,不多。 段舞了解真相,曹九钱也知道云极设宴的目的,贞玉衡只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并不清楚云极要对付的是谁。 除了这三人之外,连路长寿和齐百书都不知道云极真正的目的。 寄怀真太过狡猾,云极为了稳妥起见,没透露太多消息。 酒杯到了面前,寄怀真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目光盯在酒杯上面,一语不发,稳如泰山。 段洪渊皱着眉,冷声道: “落云侯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是办酒宴,而是办丧事。” “段家主说对了,本侯今天确实要办丧事。”云极淡然一笑,道:“不过不是我侯府的丧事,而是你们段家的,丧事。” 段洪渊一听勃然大怒,就要起身喝斥,却被旁边的段舞拉住。 见七妹给他使了个眼色,段洪渊心里泛起疑惑,坐着没动,他要看看云极到底要演哪一出。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