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显身为南宫擎身边的暗卫首领,气势还是足的,带着人和萧翎对峙上了,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就凭你也想挡住本王?” 萧翎看着林显明显很不屑,完全没把林显放在眼里。 便是南宫擎,萧翎都不曾放在眼里过,何况是林显。 “摄政王,我祁国皇宫也不是你想闯就闯的,这儿是祁国,并非秦国,还请摄政王三思才好,不然拼个两败俱伤,秦君想来是十分愿意见到的。” 朔风闻眼中闪过一抹担心,他是劝了主上的,毕竟这儿是祁国不是秦国,何况国内如今情势也有些复杂,下边的人传来消息,皇上最近动作频频,不知道想干什么。 但皇上不管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对王爷有利的事情。 就连本来刺杀的刺客也一波接一波,比从前要频繁,仿佛不杀了王爷不罢休一般。 这样的情况下,朔风其实并不希望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更何况不管是太后身边的暗卫头领,还是祁国皇帝身边的暗卫头领,功夫都不比他差。 祁国还当真有些让他刮目相看,不管是这几位头领的功夫,还是其他,祁国都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么弱,假以时日…… 朔风之前还觉得皇上之前的作为未免小家子气,现在忽然明白,祁国早已非吴下阿蒙,迟早会是秦国的头号大敌。 这一点他不相信王爷会看不出,但王爷…… “呵,本王只是想去探望一下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何不可?” “摄政王慎!”林显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若是皇上听得这话,必然暴跳如雷。 “本王本来不想在祁国见血的,毕竟这是她在意的,既然你们如此不识趣,那本王今日便也不得不破戒了。” 萧翎说着,抽出了手中的剑,身上的气势一变,变得冷锐起来。 “慢着,摄政王请慢动手!” 魏丞相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连忙出阻拦,这要是打起来,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会是好结果。 “魏丞相,连你也要阻止本王?” “摄政王请听老夫一,太后她身体不适,不方便见摄政王,摄政王您何必勉强,惹了太后不快,摄者王想来也不愿意如此才对。” 萧翎听得这话却是冷笑:“少来诓本王,太后哪里是身体不适,分明是中了毒,还是你们太医院这帮庸医都解不开的剧毒。” 魏丞相脸色变了变:“摄政王倒是消息灵通,连这样已经封锁了消息的事情也能得知。既然摄政王知道太后是中毒昏迷不醒,就应当知道太后不可能见你,这个时候,摄政王却在宫门大闹,不知是何用意?!” 说到这儿,平时总是一副和善模样的魏丞相,脸色也冷了下来。 “若是摄政王存了心这时候要给皇上添堵,要给我们大祁添乱,我们大祁虽然实力不如秦国,但也不是软柿子,大不了和摄政王拼上一拼,到时候秦君渔翁得利,就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后悔!” 魏丞相虽然是劝说,但很清楚秦国摄政王萧翎是个什么德行,一味的求和服软,根本不会有作用,倒不如强硬一些,劝说的同时分析利弊。 想来萧翎不会不清楚,只是冲动之下如此行事。 当然,魏丞相也不是完全能拿的准,毕竟这是秦国摄政王萧翎,从来不按理出牌,更有几分不为人知的神秘和背景。 “你倒还算是个聪明人,只是这点伎俩还奈何不得本王,本王今日一定要见到太后。” “摄政王,今日我们皇上的心情也不太好,若您执意如此,不但见不到太后,怕是今日之后要离开祁国,那就违背摄政王您的本意了不是。” 看出魏丞相所非虚,萧翎反倒笑了:“南宫擎鲜少有硬气的时候,本王确实看不起他,跟个断奶的娃娃似的,什么事情都指靠着太后,今日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了一次。他能为太后如此,太后之前的所作所为倒也还算值得。” “朕这么做,只因为太后在朕心中比起亲生母亲没什么区别,用不着摄政王来评论。至于太后之前做的,是太后甘愿为朕这么做的,朕记在心中,不是摄政王能羡慕来的。” 南宫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听得萧翎的话,冷笑说道,带着几分得意和骄傲。 萧翎便是心里酸又如何,太后始终看不上他,更不可能跟他去秦国,说这些话挑拨,就以为能离间他们的母子情不成。 萧翎看的南宫擎这得意的样子,冷笑:“你倒是出息,但凡你有些能耐,会让太后遇到这样的危险,被人下了毒?” 萧翎语气中带着巨大的怒意和嫌弃。 南宫擎闻眼中闪过一抹内疚,但对着萧翎,脸上却是冷笑:“朕是无用,但摄政王你也不见得多能耐,朕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朕很确定,便是你萧翎对不起太后,不然何以这般作态!” “本王当年是对不起她,若不然怎么轮到你们这父子俩,一个眼瞎,一个无能,还想要耽误她一辈子不成,这次本王一定会带走她!” “你做梦!朕就算拼了整个祁国,你也休想打太后的主意。朕也告诉你,太后虽然心地善良,但绝对是个骄傲的人,当年既然能下狠心吃了丹药忘记那段过去,那样决绝,就绝对不会回头。摄政王你打的再好的主意,也休想再和太后有半点关系。” “呵,你才打的好主意,想要把她留在你祁国,替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南宫擎,难道你还没断奶不成,不靠着太后你这个皇帝什么也不是!” “萧翎,你就当真就不怕朕杀了你?!” “你动本王一下试试,昏君!” 朔风内心很无语的看着这天下顶尊贵的两个男人,这是要互相伤害吗? 这样互戳痛处和伤疤,别是打起来了才好。 真幼稚! 魏丞相更是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忽然没有了劝的打算。 跟着南宫擎一起过来的荆默和陈老大人还有徐尚辰和苏澈,也同样看着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还是两国权力巅峰的人物吗,怎么看着像是后宫妃嫔互相争锋吃醋。 “主上,您来皇宫不是为了替祁国太后诊脉,救治太后的,不若把恩怨暂且放下,替太后医治?” 朔风不得不顶着被主子责罚的危险,硬着头皮出声。 若是这样发展下去,天晓得会是什么场面,主子之所以急着进宫,无非是为了太后,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只是主子这傲娇的性子,当真是连他都很无奈。 明明主子这样的人,怎的遇到太后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南宫擎听得朔风这话,眼神一亮,看向萧翎,上下打量,又带出几分怀疑:“莫不成你带了大夫来祁国?” 南宫擎这么说着看向萧翎带来的人,还在朔风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本王当年拜在药王谷谷主的门下,便是太后当年的顽疾,也是本王替她治好,本王还以为你们祁国先帝眼瞎,现在看来你们父子一样的瞎。” 南宫擎听得这话,连萧翎的语攻击都不在意了:“当真?你当真是药王谷谷主的徒弟?!” 南宫擎心里是信了,他派人仔细查过当年的事情,虽然很多事情已经无从查起,但太后当年确实是因为有治不好的病痛才去了药王谷求医,若萧翎当真是药王谷谷主的徒弟,会和太后相识也就无奇怪了。 见到南宫擎急切的发问,萧翎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如假包换,本王虽然名声不大好,但从来不骗人,做不到你们祁国先帝那样不要脸。” 南宫擎半点也不在意萧翎贬低先帝,他虽然是先帝的亲子,但先帝所作所为,他何尝不寒心,只是身为人子,有些话他不能说。 “既然如此,还请摄政王为太后医治,摄政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朕一定尽力做到,除了把太后带走。” 想到在慈宁宫昏迷不醒的姜明珠,南宫擎也顾不得在萧翎面前低头了,只要萧翎能够救治太后,南宫擎愿意付出代价,当然,把太后带去秦国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萧翎听得南宫擎这话,嗤笑一声:“除了太后,你们祁国还真没有本王稀罕的东西。或者,你们可以将红衣大炮的制造方法作为交换交予本王?” 听得萧翎这话,南宫擎君臣几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就知道,萧翎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太后的安危当然重要,但红衣大炮威力实在太大,秦国本就野心勃勃,若是红衣大炮一旦落到萧翎的手中,光是想想,后果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 他们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萧翎谋划的一场阴谋,就是为了得到红衣大炮的制造方法。 但现在,太后的安危更加重要,南宫擎这时候内心很煎熬。 一面是太后,一面是百姓,怎么选都是错的,但他无论如何也要救太后。 萧翎看着南宫擎如此纠结犹豫,脸上的笑容更加讽刺:“嗤,本王要救太后,从来不是为了什么条件,只是想要她好好的罢了,是你们自己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带本王去见太后吧,若是耽搁了,情况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慈宁宫 看着萧翎有模有样的替太后诊脉 “太后她到底怎么了?” 南宫擎在一旁看着萧翎像模像样的把脉,半刻钟过去了,还皱着眉头没什么动静,眉头紧紧地皱起,忍不住问道。 这萧翎莫不是故意编造他药王谷谷主徒弟的身份,借此来见太后。 萧翎如此狡猾,明知道他不会放他进宫,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宫擎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都黑了,这个狡猾的家伙,若是不能诊出个所以然来,他必然立刻马上就派重兵押送,把他遣返回秦国去。 如今秦国的局面可不是萧翎出来之前,一旦进了秦国,萧翎便脱不了身,他也不会让萧翎这么轻易脱身。 “闭嘴,大夫诊脉的时候需要安静,连这个都不懂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萧翎本来脸色就不好看,听得南宫擎在一旁瞎问,脸色更难看了,没好气的怼道,随即拿起姜明珠另外一只手,替她又细细的诊脉。 南宫擎看出萧翎确实有些门道,便也忍了下来,站在一旁一不发,只仔细的盯着萧翎的动作,防止他耍花样。 不只是南宫擎,易青也是片刻不离的盯着萧翎,就怕萧翎趁机做什么。 他不同于南宫擎,只以主子的为转移,主子绝对不会愿意跟摄政王萧翎去秦国,更不会愿意因为任何原因被萧翎威胁。 时间过去越长,萧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该死!” 萧翎脸色冷沉的厉害,阴鸷和身上的戾气从身上喷涌而出,宛如地狱阎王。 自打萧翎来到祁国,是收敛了脾气的,这时候的萧翎,才是真正的萧翎,黑暗嗜杀喋血。 朔风最了解自家主上,以前但凡这样的时候,便是主上想要杀人的时候。 怕是祁国太后的情况不乐观,不然主子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朔风的心有些发沉,国内尚且事端不断,但愿这一次的祁国之行,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南宫擎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正是因为他对萧翎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萧翎这个人虽然喜怒无常阴鸷嗜杀,但并不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更多的时候是不愿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但这一次,他能看出来萧翎在确定什么的时候,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杀意。 接触越多,南宫擎不能确定萧翎来的真正目的,但萧翎对太后是在意的,甚至不是一般的在意。 “你诊出了什么?” 南宫擎这时候没了和萧翎计较一切的心情,看向床上躺着一动不动,脸色却越发苍白的姜明珠,满目都是担忧。 让他知道哪个该死的东西该这样算计毒害太后,他一定将这人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