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他,对他百利无害。
她也想借他的手,复仇。
至于自己在箫熠之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
终于回到晚香院,谢窈得知母亲昨日已经搬进了晚香院的上房。
她本来要去见母亲,还未进门,桑若就拦住了她:“二小姐止步吧,夫人已经休息,不见外客。”
见她不走,桑若语气更为冷淡:“夫人说了,二小姐逾矩失礼,如果有心,就去跟谢伯爷请罪。”
外客、外客。
谢窈琢磨着这两个字,心里有些难受。
母亲究竟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冷漠,还一直把她往谢明安身边推,她一定要弄清楚!
她回到自己房间,沐浴了一番。
忍冬抱着几件新衣回来,说:“这是桑若刚才送来的,奴婢问是不是主母夫人给的,她说是老夫人为您准备的,要您抽空去向老夫人谢恩。”
谢窈换上衣服,是件石青色的直裾短襦,穿上简洁利落,英气十足。
她摸了摸,针脚是新的,但布料被反复浆洗得很柔软,里面絮着厚实的棉花。
这次衣服上没有香料味,只是透着淡淡的皂角气息。
若谢老夫人送她身华服或端庄襦裙她还信,但送这种方便行动的衣裳……
也只有母亲,知道她自幼顽皮活泼。
忍冬惊讶地说:“老夫人还是关心二小姐的,这身衣裳很合身,一看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既然桑若说是老夫人送的,那就当是老夫人送的吧。”
谢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问道:“母亲身边有几个伺候的人?可有一位姓苏的嬷嬷?”
忍冬道:“没见到什么嬷嬷,加上桑若一共是四位,都是与奴婢年纪相仿的姑娘。”
“贴身伺候的是谁?”
“应该是桑若,桑若给奴婢送完衣裳,就立即回去了。”
谢窈的手攥成拳。
平时,孙姨娘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串侍女嬷嬷,而母亲是堂堂文昌伯正妻,身边居然只有四个小丫鬟,甚至这四人中,母亲信任的就桑若一个。
谢窈还记得,苏嬷嬷是母亲的陪嫁,自己小时候,苏嬷嬷一直在身边照顾,如今却不在了。
她离京的九年,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窈脱下新衣裳,将衣服叠得整齐,仔细拂平上面的褶皱,也慢慢将自己的心静了下来。
“我的旧衣服呢?”她问道。
“奴婢拿去浆洗了,刚晾上。”
“拿来,我继续穿。”
忍冬担忧道:“那身衣服还没干,又是单衣,京城这么冷,您的伤势未愈,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谢窈:“就是要让人知道,我病了,还病得不轻,连件厚衣服都没有。”
忍冬不解,但还是拿来了衣裳,不太情愿地给了谢窈。
若非看在二小姐的伤已经快好了的份上,她是一定不让她穿的。
片刻后,谢窈披着潮湿的单衣走出屋子。
她提着刀,去打树上熟透的海棠果,一些枝条抖动,果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晚香院里,母亲屋子的窗户,悄悄张开了一条缝。
谢窈看在眼里,又打了个喷嚏。
母亲,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谢窈想演一出苦肉计。
不过,还没等她走完感染风寒,发烧,昏迷,喊母亲的流程,计划就偏差了。
靖北王,送来了一批赏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