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谢明安。
他想着谢窈如今攀附上了长公主,怕之后要她嫁给靖北王有什么问题,就亲自来叫谢窈参加接风宴。
“窈儿,快随为父一起去接——”
只见谢明安一脸慈父模样,还没说完,就被糊了满嘴鸡毛,差点踉跄着摔倒。
“咯咯哒!!!”
“父亲小心——”
追墨暴躁啼鸣,谢枝又尖叫起来,忽然,谢明安感觉怀里一暖。
他极力甩掉追墨,手中,多了颗暖烘烘的鸡蛋。
“这是什么东西!”谢明安看见自己衣襟沾染的鸡毛与污垢,顿时大怒,一掌把鸡蛋摔在地上,气得双眼喷火。
谢宴看着地上一滩蛋清蛋黄,感觉精神很是恍惚。
谢窈说的没错,追墨是母鸡。
母鸡还在“咕咕咕”地叫着,谢明安脑子一热,环顾周围,就要夺谢窈手中的刀。
“孽禽,我宰了它!”
谢窈习武多年,身体有自己的警觉记忆。
何况,上一世临死前的情景刻骨铭心,杀她的人,就是谢明安手下的管事。
即便还未查清真相,谢明安也是她见到第一眼,就手痒多时的存在。
谢窈灵敏地后退半步,反手一记肘击,趁机又是一脚侧踢。
再来两脚侧踢。
再来三脚侧踢。
“啊——嘭!”
谢伯爷惨叫着被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谢窈将长刀重新缠上布条,站在一旁,装若无辜。
“你……你……你……”
谢明安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疼得说不出话。
眼前的谢窈身穿浅青金竹纹衣裙,乌发玉簪,双眸清冽。
与柔婉娴静的谢枝不同,谢窈的美恣肆张扬,极尽贵气夺目,哪里像北境苦寒之地长大的,比起京中贵女们也不遑多让。
然而就是她,刚刚把谢伯爷飞踹了。
周围的下人管眼观鼻,一个个不敢说话。
“伯爷,这是怎么了?!”孙姨娘跑过来,费力地把谢明安扶起来。
谢伯爷发冠歪着,衣袍上挂着鸡毛,官靴沾了蛋黄,和谢窈形成鲜明对比。
“还请父亲和姨娘不要责怪二妹妹,是弟弟的鸡发狂,冲撞了父亲,父亲要杀它,却被二妹妹误伤。”谢枝道。
“误伤?我看她是故意为之,竟敢对本伯出手!”谢明安平复着胸口,脸色发青。
谢窈:“我们健妇营的将士天生警觉,您贸然靠近夺刀,我没忍住,但您应该庆幸,女儿心善,没有顺手一刀宰了您。”
“你!你个逆女!这么说,本伯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对了,父亲如此生气,是瞧不起健妇营吗?瞧不起健妇营就是看不起长公主,看不起长公主就是对陛下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