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井口监狱出来之后的林涵宇,心情万般的复杂,正如他们所料,那个在陈浩茶馆之中被堵住的欠高利贷的人正是郑宝泉。
虽然具体的时间毛佳伟已经记不清楚,但人名他还记得很清楚。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是他追债生涯中很奇怪的一个人,事后还和兄弟们一起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
通常陷入了好赌成性之中的人,是很难戒赌的,但郑宝泉就是个例外。
自那次追债之后三天,郑宝泉不单是还了借款,还真就再没来过。
尽管宋文远通过审讯技巧帮助毛子回忆,可最终也只是确定时间是1998年上半年,具体是几月份记不清楚了。
毕竟他的“工作”每天几乎都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你不是说你父亲有一件和郑宝泉一样的夹克吗?”宋文远说道:“回去之后,你把夹克带到支队去。到时候就要看你自己的记忆痕迹能不能触发了。”
一天之后,粮食局局长办公室,郑宝泉正在交代工作,脸上的神色一改往日的谦和,异常的严肃。
办公室主任打敲门进来说道:“郑局,刚才市刑警支队打电话来说林涵宇受伤,让你一趟医院。”
郑宝泉一愣,随即有些紧张的问道:“严重吗?”
“不清楚。对方就只说了林涵宇受伤了。”
“好,我知道了!”
郑宝泉让人全都出去,拿起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直奔医院。
刚到医院下车,迎面就碰到了刑警支队队长宋文远拎着一个包从旁边一辆警车上下来。
“宋队长,涵宇他怎么样了?”郑宝泉有些焦急的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刚出差回来。”宋文远晃了一下手中的旅行包,“等我换件外套,我们一起去看看。”
宋文远背对着郑宝泉,打开旅行包似乎打算脱下警服。
郑宝泉只好站在原地等待,也不急这一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病人家属端着一碗粥,或许是有些心急,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稀粥脱手飞出,正洒在了郑宝泉的西装外套上。
稀粥中还加了菜叶,顿时郑宝泉一身像是挂满了浆糊一样,颇为狼狈。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郑宝泉气急,可是稀粥洒在后背,有些烫之外,他又看不见。
病人家属不断的道歉,连忙解释是不小心的,要郑宝泉脱下来给他洗干净。
“谁要你洗!晦气!”郑宝泉强忍着没有怒骂,脱下西装,根本没办法穿了,好在粥还比较稠,没有浸透外套,里面衬衣还是干净的。
身后的动静,惊动了正在脱警服的宋文远,转过身看到这一幕也劝道:“算了,没多大个事。”
郑宝泉摆手示意病人家属离开,把西装外套转身扔进自己的车里。
宋文远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件藏青色的夹克递给郑宝泉,“郑局长,要不我就不换了,你穿我的。”
“不用。天不算太冷!”郑宝泉开口婉拒。
“医院不比外边,有空调,这要是在医院吹冷了感冒,到处都是病菌,那可就很难说了。”宋文远提醒道。
郑宝泉看了一眼医院,“谢谢!回头我让人给您送到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