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傅西辞说有事和她谈,去训练场接她,可上车后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将车开得极快,最后出了车祸。
等她醒来时,才知道右脚跟腱断裂,教练怕她的脚恢复不好,再也无法登上花滑赛场,找了无数医疗团队给她会诊,最后提出了最适合她的方案,只要完成康复训练,就能恢复到95%以上。
可傅西辞却否定了教练提出的医疗方案,说伦敦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在等着她,强行压着她上了飞机。
等落地,她才知道,医疗团队确实是好团队,却根本就不适合她的情况,等复健训练结束,她的脚也废了,不要说跑、跳,就连正常走路,一不小心,也会扭伤。
从此,她失去了花滑职业选手的资格,再也不能站在比赛场上。
而傅西辞呢?
想到自己看到的林婉馨资料,这六年,他陪着林婉馨参加了无数场比赛,为她投资砸钱,将她捧成了花滑界最耀眼的一颗星。
他忘了,19岁前的江雾在比赛场上更加耀眼,同时也忘了,18岁的傅西辞拉着15岁江雾的手承诺会保护她一辈子。
抬手抹去眼中的湿意,江雾缓缓下楼,楼下餐厅,芳香四溢,餐桌上一大半都是江雾爱吃的菜。
傅西辞在往后备箱中放行李箱,周曼茹跟在他身后焦急道:“怎么就这么急呢,过去要好几个小时呢,不吃午饭怎么行。”
“没事,过去吃一样的。”
见江雾脚步蹒跚地下楼,傅西辞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副驾驶上:“不就扭了那么一下,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说罢,不顾周曼茹的挽留,走进驾驶室,启动车辆,银黑相间的齐柏林扬长而去。
江雾低头系上安全带,心头早已痛到麻木。
傅西辞以为自己这样可笑的走路姿势是装出来的?
就为了博取他从未有过的同情?
婚姻过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吐出心中的浊气,江雾算着还有十九天,她和傅家的合作就能结束,她就能离开傅西辞,重新去过自己的人生。
这么想着,江雾抬头,不期然看见正前方中控台上摆放着一排粉色hollekitty玩偶,又想到昨天在林婉馨手上看见那串粉钻hollekitty手链。
车里的这些玩偶,也明显是在迎合林婉馨的喜好。
是她自己摆上宣示主权的,还是傅西辞为了讨好林婉馨摆的?
江雾眼中划过一抹怅然。
刚结婚时,她不是没想过在傅西辞车里放些玩偶宣示主权。
只是傅西辞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恼怒异常,不顾车停在马路上等红绿灯,当即就下了车,留下还没学会开车的她,坐在车里不知所措。
“江雾,既然你这么喜欢这辆车,喜欢到在副驾驶宣示主权,这车就送你了。”
当时的她不像现在已经练就了一张如城墙般的厚脸皮,面对后车滴滴的喇叭声,只能一边给拖车公司打电话,一边满脸通红地不停道歉。
“怎么,不喜欢?”
此时,傅西辞一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余光见她一直盯着玩偶,挑眉问道。
“还行。”
江雾声音冷漠,她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她已经过了那个幼稚的年龄,更对这些手段感到无聊。
想到这里她调整了下坐姿,面朝车窗,闭目养神。
也许是因为三天只睡了不到五小时,也许是身边有熟悉味道,这一觉江雾睡得极好,等她醒来,车已经停在了度假山庄的停车坪上。
车上很安静,身上披着男士西装外套,熟悉的雪松香让人眷恋,惺忪间抬头向外望去,不远处围了一群人。
中间穿着棕色高领毛衣的男人身姿挺拔,手里托着一小块蛋糕正吃着。
身边娇俏的女孩儿一脸期待,看到他点头,发出雀跃的欢呼。
突然觉得围绕在周围的雪松香让人呼吸困难,扯下身上的外套,江雾戴好围巾,打开车门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