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裹挟着树枝掠过听雪院的飞檐,自半个月前贾良翰奉旨采办进贡蚌珠,府中大小事务便落在她肩头。
在宋瑶正准备对贾府的产业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的时候,贾良翰突然回府了。
贾良翰已经有半个月不曾回府了,这一日夜深了,宋瑶突然听到外院有吵闹的声音,
“小桃,你去看看外头,是在做些什么,怎么如此吵闹。”
小桃放下手中的活计,提了盏灯,往外院走去。
不到一盏茶工夫,小桃踉跄着撞进屋内。
“夫人,是大爷回来了,搬了好些东西去听雪院。”
贾良翰自从接了进贡蚌珠的事以后,但凡是回来都会先来院中和宋瑶说些体己话,再说一下进展情况,今天这事有些反常。
小桃看着宋瑶有些欲言又止。
宋瑶皱了眉,“有话便直说,怎么现在学会了吞吞吐吐的了。”
小桃刚去院外,本来大爷身边的小厮往日对她都是笑脸相迎,左一句桃姑娘,右一句桃姐姐的,可是今日却像是没有见到她一般,她想拦下一人来问问是什么情况,也被贾良翰的贴身小厮推了一把,让她别挡路,说不出的奇怪。
搬进去听雪院的东西,她看见好几个沉木箱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一些金银玉器和蚌珠。
小桃把刚才遇到的情况和宋瑶说了,有些担忧的看着宋瑶,她们这在贾府的日子才刚刚好起来,这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让大爷身边的人对她们态度巨变。
“夫人,大爷喊您去听雪院一趟,说是有要事和您商议。”
宋瑶心中也有些忐忑,难不成是她大刀阔斧的对城中的店铺进行改革惹了贾良翰不满,可是这会夜深露重的,有什么不能明日再说?
怀着疑惑,宋瑶还是套了身衣裙,随着小厮到了听雪院。
进到了听雪院的正房,此时贾良翰哼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简兰在一旁打着扇伺候着。
简兰因为周嬷嬷照顾的缘故,现在和宋瑶的关系算是好上了许多,给宋瑶使了一个眼色,宋瑶还是有些意味不明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着贾良翰虚行了一个礼。
“不知夫君深夜找妾来是为了何事?”
贾良翰冷哼出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砸在了宋瑶的脸上。
“我给你脸面,你在家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还把手伸到了铺子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件,宋瑶也没有着急着回话,而是展开信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越白,相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触怒了皇上,相爷被皇上罢朝在家,就连宫中的贵妃娘娘也贬了位分,褫夺了封号,现在是白嫔了。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城中的产业,我实在是看下面的人对夫君有欺瞒,才惩治了他们,夫君若是不信,我让刘妈妈把账册拿来给夫君过目,妾身真的是为了府中着想。”
说着宋瑶竟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楚楚可怜的看着坐在上手的贾良翰。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今日我去府尹大人府上交蚌珠的时候,府尹大人给我好一顿脸色,说什么垃圾珠子都想进贡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贾府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在府尹处听到更难听的话,贾良翰没有好意思说的出口,府尹讽刺他是相爷家的一条狗,还是只娶了下人的狗,本以为是攀上了富贵,却不曾想却被这样狠狠羞辱。
从府尹府中出来的时候,汗都把他的衣服浸湿了。
一出府正要上马车,王掌柜就找了过来,把宋瑶贬他去南平做伙计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出来,更是说宋瑶暗中放了她自己的人在各个铺子中。
贾良翰更是火冒三丈,觉得宋瑶上不得台面。
搬回来的箱子里,全是被府尹退回来的蚌珠还有送的礼物,好的早就被府尹自己留下了,现下却说是全部退还于他了。
最近这些时日,贾家花了大价钱收购蚌珠,里面的钱不知道贴了多少,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受了屈辱,让他怎么能不气。
“我看府尹大人说的也对,你这样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你来这些日子,还挑拨了我于三弟的关系,让他们分府而住,这让我如何对得起过世的父亲。”
听到这话,宋瑶身子易软,跌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贾良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