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希往旁边踉跄了下,站稳后,擦去嘴角的血迹。
抵了抵腮帮,扯出一个笑。
“严大律师刚刚还跟我普法,转头自己就知法犯法?”
“真有意思。”
严寂礼大步上前,提住他的衣领。
从齿缝中挤出沉怒警告的低语。
“法律约束不了你,我也有别的法子治你。”
“趁我还守法,你就自己识相,滚远点!”
“再让我看到你缠着我老婆,别怪我对付整个蔺家。”
他抛下最后一句警告。
丢开蔺泊希的衣领,转头离开。
蔺泊希看着他沉怒的背影,眉眼沉黯,有些自嘲地轻笑了声。
想不到。
沈知意与他,是互相喜欢……
一向冷静无波的严大律师,业内有名的不动如山,居然也会因为他的三两句话,就气成这个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在乎。
蔺泊希垂下眼睫。
她找到好归宿。
自己应该开心,不是吗?
他想到沈家的困境,想到自己没能在沈知意最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帮助和支持……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头。
在汽车轰鸣声中转身,朝家里走去。
……
沈知意和蔺泊希分开后,没有立即回家。
而是和慕容爱一起,去逛了会儿街,消完食后,又去清吧喝了点酒。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客厅的灯火全熄。
沈知意进门,在玄关处小声叫了句“张妈”。
没人回应。
难道都睡了?
她也不想吵醒他们,没开灯,换了拖鞋,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抱着花束,旋身往楼上走。
经过沙发的时候。
突然闻到一阵很浓的酒气。
她耸了耸鼻尖,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转头一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肘搭膝盖,整个人被黑暗融噬,散发着全然阴郁的气息。
半边侧脸被月光照亮,锋锐凌然,又覆满冷霜。
连腕间银表都发着幽冷光华。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知意吓了一跳。
“严寂礼?!”
她拍了拍胸口,将差点跳出来的心脏按回原地,皱眉嗔怒。
“干嘛不开灯,坐在这儿,跟鬼一样。”
她耸耸鼻尖,“你喝酒了?”
好像还喝了不少。
严寂礼没回,声音沙哑地反问她。
“去哪儿了?”
他语调幽幽,好似沾了月光的凉,让沈知意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能去哪儿?”沈知意道,“和朋友逛街吃东西去了呗。”
“你没收到刷卡短信么?”
“朋友?”严寂礼冷笑。
他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花束和包包上,眼底搅动的光,如深潭翻起暗涌,淌着绝对危险的气息。
“哪个朋友,又送包,又送花?”
“是男朋友?”
他又幽又怨地凝着她。
“你发什么疯?”沈知意柳眉蹙起,“什么男朋友,这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花是她买的。
包也算是她代购的。
怎么就是别人送的了?
而且,她都跟他结婚了,哪儿来的什么男朋友?!
“你喝多了,赶紧回去睡觉。”
她转身要走。
只当刚刚的那些话,是醉鬼撒疯。
可一只大掌却突然伸过来,猛地扣住她的腕!
用力一扯!
包包和花束掉落。
沈知意惊呼一声,被那巨大的力道带着甩在沙发靠背上。
他气息沉沉地覆上来,咬牙抵住她。
“还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