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段锦,现在在年轻人中,可流行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老、古、板!”
她说完,吐舌做了个鬼脸。
一溜烟跑了。
严寂礼沉肃的眉眼现出几分裂痕。
老古板?
她居然敢叫他老古板?!
他哪里老了?!
明明是她太小!
他带着火气回到书房。
脱了外套,扯松领带,又解开两颗扣子,靠坐到椅背上。
郁闷了两分钟后,拿起手机,拨通张乐阳的电话。
“喂?严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严寂礼抵了抵眉心。
默了片刻,沉声道:“你练八段锦吗?”
“啊?”张乐阳懵了。
“八段锦?什么东西?”
“我不练啊……”
严寂礼心下稍宽。
看吧。
年轻人也不知道。
张乐阳突然嗷了一声,“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妹妹最近好像在练这个。”
“好像挺火的。”
严寂礼:……
话不投机半句多。
“明天你来做汇报,每一个细节都要过。”
他沉着脸挂了电话。
徒留张乐阳一人,在电话那头,风中凌乱。
他有点悔恨了。
下班时间,就不该接领导电话的。
真是手贱啊!!!
……
严寂礼靠在椅背上,转着手机。
被她刻意挑起的怒火褪去之后,漫上来的,却是早已压制过的渴望。
他一遍遍想着先前看到的所有景象。
任沈知意的身影,活色生香地在脑中盘旋。
他想起她娇俏的笑,气人的红唇。
眼底的光彩。
还有与她天真纯然的性子截然不同的,成熟丰韵的线条起伏……
她在惑引他。
全然不知地惑引他。
转动手机的动作倏然而止。
他有些恼怒,又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深锁的眉舒展开。
严寂礼直起身,气场重新变得沉阔,举手投足间,又带上了掌控全局的魅力和气质。
是了。
每一次的克制,都是对***的加码。
每一次的理性推演,都会招致更深重的沦陷。
人性向来是这样经不起考验。
他也一样会为这些世俗的、本能的***所驱使。
她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人生路上的一条全然不同的意外风景。
想要探索也很正常。
只要得到了,就一定不会再想。
就一定不会再被她诱引。
所以不必压抑。
只需要满足。
满足***,就能抵抗***。
他要得到她。
然后再也不要被她引动心神,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想她。
他要一切,全部回归正轨……
更重要的是。
有些事实,她必须亲自确认。
譬如,他不老!
又譬如。
他有的是法子教训她!
她不是爱哭么?
他就让她哭个够!
严寂礼带着失控的怒意,和即将勃发的、重掌局面的野心,打开抽屉,翻出里面的联姻协议,开始仔细地查看条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