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颜淡定吃菜,不忘招呼廖川,“世子尝尝这道银鱼羹。”
“回府之后,我就想着康禄街那家点心铺子,所以出府买了些点心回来。怎么了?”章知颜佯装什么都不知晓。
廖川几不可见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提醒你小心些,最近城中并不是很太平,侍卫巡逻已加强了一轮。”
“哦?为何?”
“因为外省流民逃灾到了京城,户部正想应对策略,内阁最近也商议此事。我们殿前司每日都要巡视好几次皇城。”
“夫君辛苦了,要保重身子。”章知颜的柔声细语,在廖川看来,就是对他的一往情深,他突然有些动容,过去的他是不是对她太差了。
若是以后陆瑶进门了,或许他不会把章氏赶出去,说服她,让她做个贵妾或是平妻?毕竟和离过或者被休的女子,再找夫君也难了。
一时之间,廖川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觉得对不住陆瑶,又觉得对章知颜太残忍。
“夫君若是太累便早些歇息。”章知颜见他蹙眉,不知他在想什么。
廖川喝完一口汤,便道:“今晚,我歇在正房。”
这让章知颜震惊不已,不知他吃错了什么疯癫药丸,突然一口饭菜喷到他的下巴、领口、胸前,脏了一片。
廖川有些嫌弃,皱眉站起,“章氏,你简直不可理喻。”
突如其来的一幕,绿萝愣了一瞬,绿竹嘴角微翘,随即忍着笑意拿着帕子就跟绿萝一起替廖川擦拭。廖川气极了,觉得章知颜不给他面子,一甩手就离开玉琼院。
章知颜露出笑意,“我真不是有意的,不知他怎么突然想起要在这儿留宿,从来没有过的事。”
是夜,星河沉寂,月华如流,章知颜照例在小书房抄写一段佛经,今夜她抄写的是《心经》。
书房窗户有些响声,绿竹过去打开,影三翻身而入,他穿一身黑色劲装,脸戴蒙面巾,“属下见过夫人。”从背后黑色包裹中拿出一沓信件,置于章知颜的书桌上。
章知颜笑着点头,“稍等一会儿,我就将剩下的还给你,你再放回朱氏藏信的原处。”
“是,主子。”影三退到一边,跟绿竹分站门两边。
章知颜将这些信逐一打开快速看过,将其中几封拿出来就着烛火烧毁,又提笔重新写了几封,不过落款时间却是以前的,将墨吹干,又略微使劲揉揉信纸,再塞进原来信封。
整理完毕之后递给影三,“去吧,务必记着是朱氏藏信原处。”
影三离开后,绿竹关好窗,“主子,铜雀胡同那边,您预备如何?”
“我早有打算,与其让别人逼我下堂,不如我大方些,索性让世人皆知。不过,还差一些火候。”章知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待影三再次返回书房时,已是子时一刻,“启禀夫人,属下已办妥,朱氏未发现任何痕迹。”
“很好,我再交付你一事。去盯着朱氏身边的丫头小喜,务必保住她的性命。”章知颜有些疲累地揉揉眉心。
“敢问夫人,若真有人夺其性命,您预备如何安置她?”影三要问清楚,毕竟救人容易,藏人却有讲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