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颜蹙眉,“你们竟动用私刑,他只是一介书生,什么都不知晓,我对天起誓,他绝不敢作奸犯科。”
趁其不备,柳浪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荷包掂了掂,随即打开一倒,里头的小颗金色花生就这么落进他的掌心。
他又将荷包内里翻出,反复看了两遍,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这荷包比寻常荷包小一半。
章知颜蹙眉看着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过还好,她留了后手,还有一张小油纸被她藏起来了。
“夫人放心,我抓人的时候就发现令弟在其中,我自然会放。”柳浪一直觉得章知颜有捡走这玩意儿的嫌疑,正打算等她自投罗网,不成想,她果然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章知颜狐疑打量着他,“真的?你会查明真相放了我弟?”
“当然。”柳浪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严肃起来,“夫人觉得此物当属何人所有?”
“不知。”
“是不是孩童所戴的荷包?”
章知颜摇头,“若真如此,那也该绣有专属图案或者其它字符,这荷包像是尚未来得及绣任何花纹图案,然后被匆匆放入这颗金花生。”
柳浪笑看着她,“夫人观察仔细。依你看,这颗金花生有何不同?”说完便站起来,走到她身后。
章知颜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不知。我能去牢狱中看望胞弟么?”
她转身离开,柳浪却拦住她,一手捉住她的一只手,凑到她耳边,“夫人是不是怕极了在下?”
他的呼吸喷洒到她脸上,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松香味,章知颜看看门外,还好,无人路过,门外也是鸦雀无声。
她尽量低头不与他对视,“东西已经给你了,柳大人不要食言。”
哪知这厮竟然凑到她耳边轻语,“我若食言,夫人你也没法子。”
章知颜侧过头,她也不敢大声喊叫,柔声问,“何时可以放了我胞弟?”
“急什么,他受了些皮外伤,我还得请个郎中到夫人娘家靖安侯府上。武德司里,像我这样仁慈的司官少极了。”他的脸越来越近,鼻尖已经触到她的鼻尖,“夫人该如何报答下官?”
“你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这桩买卖你不亏。”章知颜心里打鼓,不知柳浪会不会反悔。
她赌的仅仅是他目前对她有的些许好感或者说是兴趣,毕竟上次,是柳浪替她请了御医还送她回府。按照柳浪的地位和处事原则,他本可以不用管她这闲事,何况她还是有夫之妇。
柳浪突然放开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夫人很擅长欲擒故纵。”
章知颜退后几步,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柳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深闺妇人,身在府邸宅院,无法自保亦无法救助至亲,这才斗胆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柳浪收起笑容,眼神邪肆嚣张,盯着章知颜看,“你最好没有再私藏任何赃物,若有其它差池,我保不住你。我且问你,这荷包里还有没有其它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