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句话陈小富自然认同。 所谓面首,不过是女皇陛下的玩物罢了。 将来某个皇子登基为帝,恐怕那些面首们面临的将是车裂之局。 就算是那位三皇子......当女皇驾崩之日,大抵也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阿来驾着马车向花溪别院而行。 庆园湖柳亭中,葛子健葛城守没有再煮茶,他在磨墨。 “钱老,您老这是要将即安这小子扶上马......你就这么相信他能在咱大周的官场上走出一条路来?” 钱士林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神仙,岂能知道他将来如何?” “但有些事是需要去做一做的,万一他之才华真得了女皇陛下的喜欢,他真能为女皇陛下做一些陛下不太方便去做的事......他将来平步青云也不无可能。” 说着这话,钱士林取了纸铺在了桌上,又取了一支笔,看向了葛子健,又道:“你若是还信得过老夫的这双眼睛,你倒是应该主动与即安靠近一些。” “你在临安这些年无大功亦无大过,所以吏部对你历年的考评都是个‘中’。” “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自己该站的位置,算是知进退明分寸。” “与即安走近一些吧,老夫确实是帮不了你了,他或许可以。” 葛子健微微一怔,倒不是因为钱士林说他帮不了自己而遗憾,而是他始终不明白钱士林为何会如此看好陈小富—— 诚然现在的陈小富与昔日确实已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天下的读书人何其之多! 那些读书人中,各地都有所谓的少年天才,这些年来钱士林却从未曾向女皇陛下举荐过一个人! 这之前,钱士林甚至与陈小富都没有见过一面。 就因为前些日子临安书院陈小富所做的那两首诗两首词,他便约见了陈小富,还在这见面的当日便与陈小富推心置腹的一谈! 这并不太合情理。 在葛子健看来,就算是因为陈临渊的关系,钱士林亦当对陈小富再多做一些了解! 毕竟当官和做诗词文章是不一样的! 当官所讲的是权术、是政绩、是派系也是人情世故。 陈小富对这些也懂么? 就凭他暴打了左相的孙子潘青云,这小子至少在人情世故上并不是个精明人。 尚未出临安,便已树敌。 这敌还无比强大,这敌的身边还有无数个的盟友,他相当于已站在了半朝文武大臣的对立面...... 但凭着他对钱士林这么多年的了解,这位两朝元老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极少会出现意外之状况。 他看人亦如此。 现在他忽的看中了陈小富,这背后是不是有自己未知的深意? 他躬身一礼,小意的说了一句:“晚辈知道了,从此后,晚辈对陈公子当......马首是瞻!” 钱士林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他提笔蘸墨,当真给女皇陛下写了一封信! 临安有三封与陈小富紧密相关的信送往了帝京。 一封是临安学政黄大人写的。 这封信是送去给帝京国子监监正大人康柄辉康老大儒的。 毕竟大周学政归国子监管辖,小小的临安学政并没有上达天听的权力。 在这封信中,黄灿一五一十的将陈小富在临安书院之表现写了下来,也提起了他两次伤人事件。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