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子没有推却: “善,那时间定在何时?” “你们一路辛苦,呆会用了饭食便好生休息,待到申时末太阳西去时候,就在咱们临安书院的柳池边先交流对联吧。” “明日上午时候交流诗词,明日傍晚再交流骈文,如何?” 徐老大儒微微颔首:“那就按照李老院正的这个安排来。” 说完这话,徐老大儒看向了江老夫子,不解的问道: “我说......陈小富算是你的弟子,他分明极有才华,怎么那些学子们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呢?” 江老夫子也不知道啊! 他一捋长须,沉吟三息: “这个......不瞒你说,老夫在即安九岁时候应庄老夫人之请教过即安三年。” “反正那三年里,老夫仅仅教会了他三十个字!” “老夫羞愧,辞别而去......其实,他现在究竟能识多少字,究竟有几分才华,老夫并不知道,但老夫还是以为他识字是不多的。” “至于才华,老夫亦以为是没有的。” 徐老大儒眉间微微一蹙:“为何这样认为?” “这些年老夫虽未曾再去过花溪别院,却也听说庄老夫人再没有给他请过先生。” “陈临渊陈侍读告老回花溪别院也不过近半年时间。” “陈侍读倒是也教过他识字,但两个月前即安他确实因不喜读书又被迫读书,从花溪别院的三楼跳下。” “此事定不会有假,毕竟临安全城的郎中那一夜都被请去了花溪别院。” “你说......他若是藏拙,他何须跳楼轻生?” 徐子州这就愈发疑惑了,一旁的黄学政这时也微微一叹,说道: “江老夫子所不差。” “我有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在花溪别院当下人,就在即安所住的南院。” “我听他说,这位少爷压根是不会看书的,他对看书毫无兴趣,他的兴趣是斗蛐蛐和看蚂蚁。” “他还说这位少爷不善语,就是成天几乎都不说话,只有在斗蛐蛐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几分欢喜。” “所以......传并非谣,这位少爷是真不识几个字,才华更是没有的。” 徐子州眉间微蹙,“可今日所见,他似乎并非如此。” “老夫在院外的牌坊前与他相遇......” 徐子州将他与陈小富相遇之后的事徐徐道来,江老夫子三人一听就傻眼了。 在徐子州的叙说中,陈小富是健谈的,是谦逊的,与痴愚二字是绝无半点关系的。 “老夫问他公子求啥。” “他说......睡至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他还说我之所求,便是自省、自行、自醒,今日无碍......明日无忧!” “诸位,即安若无才学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么?” “再看他刚才与那羞辱他的少年针锋相对,直到出了拳脚,他会是懦弱的人么?” “老夫的意思是......你们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他倘若真不识几个字,会去藏看书么?” 江老夫子三人面面相觑,顿时就不知道陈小富这小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恰这时候,安小薇与梁靖茹二人走了过来。 江老夫子问:“小薇,可在遇见了一个少年?” 安小薇藏在面巾下的脸蛋儿微微一红:“先生说的可是即安?” “他真在看书?” “嗯,” 安小薇欢喜又道:“他真在看书,另外......他还吟诵了一首词,晚辈抄录了下来,请四位先生品鉴。” 徐子州大喜: “怎样的词?快快给老夫看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