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怀将眼镜戴好后周钰神色恍惚。 像。 真的很像。 只是两人的眼神不像。 袁松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注视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的如同一汪春水。 再像都不是她。 周钰把袁松的一些习惯告诉顾靳怀，顾靳怀看她眼底划过异色。 周钰包男宠的新闻传出来已经有一年多，袁松应该已去世两年，她却仍旧还记得所有的细节和习惯。 顾靳怀想到沈琰。 他也记得她所有的细节和习惯，但沈琰不一定记得他的。 车子停在医院里，乘坐电梯到顶层，周钰叮嘱：“袁阿姨的精神不稳定，她说什么是什么，你别反驳她。” 顾靳怀答应，等从电梯出来后，三人跑向天台。 医生和护士们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袁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袁母自自语：“松松，妈妈一会带你去吃饭。” “松松，我的松松呢。” 她骤然抬起头，凶狠地看着医生和护士们。 “你们是不是把我的松松藏起来了？把我的松松还给我。” 她朝众人扑过来。 周钰把顾靳怀往前面一推。 顾靳怀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他快速把拿在手中的眼镜戴上。 “妈，儿子在，儿子就在这里。” 袁母望着他愣住，专注地盯着他许久，红着眼眶拉他的手。 “松松，我的松松终于来看妈妈了，你工作很忙吗？这么久都不回家。” 顾靳怀顺着她的话：“前段时间有些忙，现在不忙了，妈，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好，不能饿肚子。”袁母抬手摸着他的脸，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眼眶泛红。 顾靳怀带着她往楼下走，等到病房后，袁母拉着顾靳怀聊天，完全把吃饭的事情忘记。 周钰削苹果递给他。 顾靳怀把苹果给袁母。 袁母握着苹果笑道：“松松还记得妈妈喜欢吃苹果。” “真甜。” 还记得？ 周钰和他说，袁松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子俩关系一直很好，像母子也像朋友。 袁松本就该记得且一直记得。 会不会......她知道他不是她儿子？ 顾靳怀心中怀疑却没说出来，陪着她聊天，又哄着她把药服下，医生趁着袁母不注意给她打下镇定剂。 接住袁母的身子，顾靳怀将人放在床上。 周钰跟着医生出去，十多分钟后才回来。 她站在门口看顾靳怀替袁母擦脸，周钰静静看一会才过去。 “我来吧。” 顾靳怀把帕子给她，又去把凌乱的病房整理收拾。 周钰擦完脸给她涂上护肤的，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半晌叹气。 “我觉得袁阿姨知道我不是她的儿子。”顾靳怀突然说。 “哪有爱儿子的母亲认不出儿子呢？” 周钰没有直接回答。 顾靳怀听懂了。 袁阿姨刚开始确实把他错认，但后面冷静恢复后知道他不是袁松，却又贪恋这一刻的幸福。 难不怪袁阿姨后面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