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狗的衣衫给周贵做袜子用,剩下的边角余料纳鞋底,时刻让吴狗被人踩在脚下。 “这样也好!” 两个丫鬟只听见沈清宁的后半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二人愁眉苦脸道,“小姐,这里好几套衣衫,能做好多双袜子呢!” “咱们赶路,左右你俩闲来无事,闲磕牙的工夫就做了,咱们省下一笔给周贵置办行头的银钱。” 沈清宁算盘打得啪啪响,她并不小气抠门,而是银子要花在刀刃上。 “省下来的钱,加上吴狗荷包里的碎银子,咱们多多置办吃食,晚上吃一顿好的!” 若是午时后出发,今晚大概率要露宿荒野之中。等天黑停车休整,他们开火炖肉吃。 “小姐,听您安排!” 两个丫鬟欢呼雀跃,不知道为何,自从跟着自家小姐上路,本以为逃亡的路,越过越顺遂,才几日,就让二人重燃希望,感觉日子比以前更有盼头。 以前在沈府当差,丫鬟婆子之间勾心斗角,免不了龃龉,高门大户藏污纳垢,当下人的就得把嘴巴缝上,少说,多做,以免招惹是非。 不离开衢州,玉鸳玉屏不晓得原来外面这么自由肆意。 小姐说得对,人这一辈子,烦恼大多来自于没钱。 “玉屏,你去隔壁问问佟大人,我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沈清宁整理药箱,等下还得去给三皇子兢兢业业地打工,并且分文不取。 算了,沈清宁干赔本的买卖,赚个吆喝,三皇子认识达官显贵,以后好给她介绍生意。 玉屏点头应是,推开房门,就见佟德张大嘴巴,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听到了多少?” 玉屏掰了掰手腕,黑脸是个无耻小人,之前二人的梁子,她没和计较,黑脸蹬鼻子上脸了? 此人极八卦,而且像个长舌妇,万一把主仆之前的私密话传扬出去,对小姐影响不好,所以玉屏考虑以卵击石,杀人灭口。 “没……主上?” 被抓了个正着,佟德没办法解释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太好啊,况且,又不是他一人听见。 “在下不是偷听,而是路过。” 佟德辩解,他什么都没听见。 主上跑了,竟然不知会一声,让他和粗瓷碗碰面。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主上请沈小姐过去一趟。” 佟德调整了面部表情,正色道。 玉屏心中狐疑,盯着佟德看了片刻,转身进门回禀沈清宁。 昨日针灸后,洛云斓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心情好了几分。 他因体质问题,常年只睡一两个时辰,已经习惯了。 昨夜睡得熟,洛云斓才知道睡觉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从前对他来说是奢望。 “脱衣服。” 沈清宁整理药箱,针灸的手法,昨夜在医药空间,她已经熟练,按照医书上给出的几大穴位,注意顺序即可。 洛云斓坐在小榻上,没有动作。 二人僵持片刻,洛云斓淡淡地道:“更衣。” “本小姐是郎中,又不是你丫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