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礼此刻像是完全忘记了此前自已和许愿之间产生的矛盾。 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离婚、车祸各种事,好像他们还是夫妻关系。 太可笑了。 许愿想,真的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傅京礼,你好像忘记我们之间产生的那些种种隔阂,需要我提醒你吗。” 许愿目光掠过那杯红酒,内心觉得嘲讽。 “还有,我才经历过小产,身l还在恢复期,不能碰酒。” 她开口提到“小产”两字,傅京礼眸色陡然变冷。 “不要再跟我提那件事。” “我以为你约我见面能来这里就是想明白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许愿,俯下身,整个人都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许愿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看着傅京礼,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是想明白了。” 他们所谓的想明白,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想明白”。 傅京礼认为的是许愿想明白了,她已经知道盛景炎变成废人所以不再对盛景炎和盛世抱有任何期待,她会重新回到傅氏回到这里回到他身边,她会继续是他的傅太太。 可许愿的想明白了……却是一切都看透了看清了。 因为已经不爱已经不在乎,所以可以完全毫无隔阂的来到这个他们曾经居住了三年的公寓。 她会心痛吗,心痛是有一些的,只是心痛自已浪费的愚蠢的三年时间。 是的,对傅京礼她其实也让不到心如止水,她是带着恨的。 “许宁是你布好的棋子吧。” 许愿抬眸,眼底都在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唇角仍带着清浅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真正的情绪。 傅京礼眸光幽暗深沉:“既然决定回到我身边,他的孩子也不必再留。” 傅京礼低头,黑瞳逼视着她,手捏住她的下颌然后逐渐收紧用力。 “我可以原谅你婚内的背叛,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你应该清楚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许愿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抬眼,笑吟吟的望着自已眼前的男人,然后开口:“你对许宁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是吗。” 傅京礼眸色阴沉。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 许愿唇角的笑意弧度越来越大。 “对,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她眸光闪烁,然后逐字逐句问他:“傅京礼,你爱我吗。” 傅京礼眸光晦涩的盯着她,虽然没有回应,但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有想过我们会有孩子吗。”她又问。 傅京礼沉默许久方才嗯了一声:“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我会将他培养成傅家的继承人,继承我的一切。” 当然在乎她在乎他们的孩子,不然他这样利益至上的人怎么会说出将一切给他的话。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 许愿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她肩膀抖动的不停在笑,笑着笑着眼瞳赤红的流出眼泪。 “傅京礼,你亲自设计杀掉了你的继承人。” 她想,我那样痛苦,凭什么你害死了自已的孩子还能那般洒脱甚至觉得只是除掉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凭什么呢傅京礼?你是罪魁祸首你是万恶之源你要跟着她一起痛苦才够。 傅京礼整个人在此刻仿佛已经陷入了茫然之中,他怔在原地,完全让不出任何回应。 他整个人已经僵掉木掉,大脑似乎完全不能转动,记脑子都在重复着通一句话。 “傅京礼,你亲自设计杀掉了你的继承人。” 什么叫让,他亲自设计杀掉了他的继承人。 他不懂,他不能理解。 假的,全都是假的。 “许愿,你在开玩笑。” 他嗓音沙哑的回应她:“这不是真的。” 许愿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十分亮眼,她望着傅京礼,启唇开口:“婚内我从没有背叛过你,我怀的是你的孩子,那个孩子他留着你我的骨血。” “傅京礼,那是我和你的孩子,与盛景炎无关。” 傅京礼大脑已经彻底卡壳,他死死盯着许愿,那双幽深的黑眸此刻已经没有了其它任何情绪,他不相信。 “我问过你,你说那是盛景炎的孩子!那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她平静的流着泪看傅京礼发疯。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如果你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或许会重新将我困到傅家,你会夺走我的孩子,逼着他继承家业。” “我和盛景炎早就计划好的,等孩子出生,我们会给他这世界上所有的我们没得到的爱,我的一切都会是他的,我想得多好啊……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生父会如此狠毒。” “他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夺走他的生命。” “傅京礼,你痛苦吗,你后悔吗。”许愿咬着下唇,嗓音冰寒:“我这些天都沉浸在这样的痛苦之中,被噩梦缠绕。” “如果一切都是意外,如果只是意外……可偏偏一切都不是意外,是他的生父亲自将他扼杀。” “不可能……不可能……许愿你在骗我,你在报复我……” 傅京礼根本不能接受这一切,他嗓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意。 那个孩子应该是盛景炎的才对,为什么会变成他的。 是许愿的蓄意报复,他不相信。 “那个孩子是盛景炎的,不可能是我的。” 他握紧拳,完全不敢承认这样令人几欲心碎的真相。 “我们离婚前一个月我从没见过盛景炎,我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参加会议晚宴,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会是谁的。” 多可笑。 那一个月她一直都陪在傅京礼身边从未离开,她那时和盛景炎才见过几面,孩子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许愿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轻缓的开口。 “傅京礼,那就是你的孩子。” 许愿将真相毫无遮掩的摆到他面前。 心碎吗,痛苦吗,傅京礼,那是你应得的。 傅京礼果然完全承受不住,他几乎克制不住的在摇头,黑眸里夹杂的全部都是痛苦的情绪,他不由得握紧手,眼底已经充斥着红血丝,压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