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有些尴尬,时暖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女人。闵烟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底......分明是看好戏的神色。 她抿唇,小声说:“没什么。” “思琪姐问我实习工作找到没有,我说找到了。” 陈思琪也反应过来,打圆场道:“是啊......暖暖这不是快毕业了嘛,我还想说让她去我们公司上班呢。” 傅兆森深眸在时暖脸上定格了一秒,沉声道:“她会去傅氏旗下的公司实习,不麻烦你们。” 闵烟这时才浅笑着开口:“听说暖暖在学校表现很好呢,在哪儿都一定能发光发热的,兆森,你也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傅兆森已经习惯了替时暖处理这些,下意识道:“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哪里知道好坏?” 是啊。 向来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时暖低垂着眼眸,反驳道:“我马上就二十一岁了,怎么会连好坏都不分?” 傅兆森眼里划过一抹愕然,随后眉眼便冷了下来。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时暖这么说是在故意跟他作对,这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想问问她到底闹什么,又考虑是在人家的满月宴上。 “你能分得清最好。” 傅兆森声音很冷,“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他说完就带着闵烟去了另一边,没再多看时暖一眼。 经过这两天时间,时暖已经习惯了。 不理就不理呗。 反正都要走了,她还乐得清净。 反倒是目睹一切的陈思琪有些看不过去,揽着时暖安慰道:“没想到你小叔真这么严厉......那也没什么好喜欢他的,这跟老古董有什么区别?咱们不理他。” 时暖重重点头,“我不会再因为他难过了。” 陈思琪以为时暖心情不好,索性没有带她去见其他人,而是在山庄里四处转了转。 这边依山傍水,环境相当不错。 时暖有些不好意思,“思琪姐,我好像耽误你的事了。” “怎么会,来这里不就是玩儿的?”陈思琪笑着扬了一下眉,悄声问:“傅兆森以后要是再跟你大呼小叫,你就当他是更年期犯了,上年纪是这样的。” 时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要离开的事。 总而之,没有以后了。 这场聚会到很晚才结束,大家抱着小团子感慨不已,最后走的时候,喝醉酒的人还把玩笑开到了傅兆森和闵烟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才结婚?到年纪了可要抓紧啊,到时候满月酒大办,哥儿几个肯定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空旷的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好几个人都隐晦的看向时暖。 那种带着同情的目光。 闵烟眼里波光流转,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略显羞涩地说:“好,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大家的。” 尴尬的氛围算是缓解了些。 又开了几句玩笑,众人纷纷散去。 时暖不得已坐上傅兆森的车。 闵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熟络的开空调放音乐,还转头递口香糖给时暖,“这个是你小叔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内地都买不到,快尝尝。” 时暖看着她虚伪的嘴脸,面无表情道:“谢谢,不用。” 说完的下一秒,她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傅兆森不满的目光。 时暖假装没看见,低头玩手机。 闵烟有些尴尬,僵了一下才转过头。 就着手里的口香糖喂进傅兆森嘴里,“看来暖暖不太喜欢,你吃。” 接下来的车程里,时暖就听着他们聊天,说谁谁谁快要结婚了,定了谁家的高定婚纱,说他们以后结婚,也要精心准备。 傅兆森一一作答,或许也包含着故意说给时暖听的成分。 但时暖根本没听。 她正拿着手机跟江逸臣聊天。 团子真的好可爱,奶呼呼的,脸蛋像个小馒头。 江逸臣:刚满月? 嗯呐,今天就是满月宴啊。 过了几秒,对面直接发了语音过来。 时暖看着三秒的语音,竟然有种不是什么好话的直觉。 她点了语音转文字—— 喜欢?那我们生一个。 时暖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自己这强大的直觉。 好一会儿,她察觉到不太对劲,抬头看向后视镜,才发现傅兆森正拧眉望着她。 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闵烟的脸色同样难看。 时暖莫名其妙。 她好像没做什么吧? 仔细回想,刚才......闵烟似乎在抱怨小区物业事多,真正有事的时候还不解决,她因为家里水管坏了,被溅了一身水。 “......” 天地良心,时暖真不是在笑她。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好在很快就到了闵烟家,这窒息的氛围也宣告结束。 傅兆森亲自下车帮她开车门,细声叮嘱道:“下次还有这种事记得打给我,别自己逞强。” 闵烟吸吸鼻子,“我知道了......我也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是你男朋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 时暖默默别开脸,不去看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几分钟后傅兆森才上车,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时暖,颇有种回去再跟她算账的意思。 一路疾驰到家,时暖淡定下车。 果不其然,刚进门傅兆森就沉着脸指责道:“时暖,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什么意见冲我来,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时暖抬头看着他,“我没有笑她。” “那你在笑什么?” “我......” 她总不能说,笑江逸臣要跟她生孩子。 要真那样,依照这个男人的秉性,不讲个三天三夜的道理不会罢休。 见她说不出话,傅兆森眉间的寒意更浓,声音冷冷的:“你如果还不清楚,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是你小叔,不会对你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永远不会。” 虽然早就知道,但此刻时暖还是觉得心脏被什么给揪了一下。 没那么疼了,只是依旧难受。 她漠然直视着傅兆森的眼睛,说:“小叔放心,我以后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想那些不该想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