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骰抱臂而立,目光锐利如刀:“将军早有军令——若是他遭遇不测,由孙副将暂代军务,全军固守,不得出击。”
他看了一眼董铭,继续道:“如今北狄元气大伤,一线天无活口,没有人知晓将军已遭遇不测。我们只需听命行事。”
“口空无凭,将军可留下了信件?”董铭咄咄逼人。
高副将冷冷笑道:“将军的军令,轮得到你质疑?董副将越举了。”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绷。
高副将将董铭推开,身上的铠甲劈啪作响,居高临下的看着董铭:“传令,守着主将营帐,若有可疑之人,就地斩杀。”
董铭的手紧紧的握住,他同样身为副将,凭什么他不能看!
他偏要看!
走到‘东方即白’的书案前,董铭还未伸出,孙副将带着杀意冲进来,一拳头打在董铭的脸上。
“董铭,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故意激怒将军,让将军以身诱敌!你同将军出生入死五年,算是看着将军成长的,你怎么如此心狠。”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并未用武器,拳拳到肉,谁也没留手。
董铭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脸上都挂了彩。
帐外,陈千副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悄悄的掀开帘子,又慢慢的放下,吩咐道:“守好营帐,不许任何人进入。”
“是,陈副将军。”
两人打了许久,累的瘫到地上,才停手。
帐内,高骰冷眼看着地上喘息的两人,讥讽道:“你们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如去杀几个北狄人给将军报仇。”
床上‘东方即白’的手指微动,他能听到附近的声音,却说不话。
军中除了军医给他治了伤,再没有人理会他了。
他知晓自己现在是将军,有了他日思夜想的高人一等的身份,却被这么多人惦记。
原来高处的人过得也不好。
他现在后悔将魔掌伸向幼女。
是后悔吗?可能不是,他只是怕死。
白一在营帐外,眼睛看着远处,将军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怕是凶多吉少。
但将军带着小狐狸,小狐狸的本事多大他不知晓,他猜测小狐狸应该是仙人。
狐仙。
从将军第一次叮嘱,身边发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要声张时,白一就知晓,东方即白最信任的是他。
另一边。
十五策马疾驰,还未到药王谷,就遇到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身着彩衣的年轻男子打杀。
“你们快住手,我就是一个大夫啊。”那人狼狈闪躲,声音惊慌。
十五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风?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还没有找,王风神医就自己撞上来。
他纵马上前,剑光一闪,黑衣人应声倒地。
“你是王风?”十五问。
王风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惊魂未定的立马跑到十五的面前:“对对,我是王风,是即白让你来接我的吗?”
“不。”十五缓缓抽剑,寒光映照他冰冷的眼眸,“是来杀你的。”
剑锋贯胸,血溅三尺。
王风瞪大双眼,踉跄后退:“是你?叛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