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邋遢老头,怎么可能是蛊圣?” “崔太医您别说笑了。”谢莺眠说,“他若是大名鼎鼎的蛊圣,怎么会沦落到那种惨境。” 崔太医神神在在的。 王妃娘娘熟知各种蛊虫,擅长毒药,还会奇怪的医术。 这要不是蛊圣教的,他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老夫没在说笑,您绝对是蛊圣的徒弟。”崔太医道,“至于蛊圣沦落到那种境地,跟十年前那场风波有关。” “错不了的。” “肯定不会弄错,我见证了历史,见证了奇迹。” 谢莺眠看着崔太医神叨叨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她的医术来源不明。 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但,作为一个从庄子上长大的孤女,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医术必须有个来源。 蛊圣弟子这个身份就很合适。 她自己说自己是蛊圣弟子是不行的。 指望虞凌夜不保险。 让崔太医这种德高望重性格耿直的太医为她背书,效果加倍。 就算以后被拆穿了,她也不怕。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蛊圣弟子,都是别人猜测。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口咬定,教给她医术蛊虫的是一个老头而已。 “崔太医。”谢莺眠道, “我实在不能确定那老头是不是传说中的蛊圣。” “他没说过他的身份,我也不敢妄加推测。” “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万不可对旁人说起。” 崔太医捋了捋胡子,微微摇头: “王妃娘娘,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 “皇室不同于乡间,您的一举一动会备受关注,您的医术怕是瞒不住的。” “您只要使用医术,就会被人寻根问底,您是蛊圣弟子的身份也瞒不住。” “以老夫看,与其被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亮出来。” 谢莺眠等的就是崔太医这句话。 她像是找到了知音,语气激动: “崔太医,您说到我心里去了!” “十年前,我年岁还小,老头教给我那些东西之后,明令禁止我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不要暴露我认识蛊虫这些事,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也一直恪守着他的教诲。” “在庄子上时,人员简单,关系简单,病症也多是一些头疼脑热什么的,用不着我出手,庄子上的诸位也不知道我会医术这些事。” “嫁进凌王府就不同了。”谢莺眠苦笑一声,“崔太医,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在这里,我想藏拙也没办法。” “就拿林嬷嬷那事儿来说,那豌豆蛊若是不处理,咱们都得给她陪葬。”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在这王府里,我实在有太多身不由己。” 崔太医见谢莺眠对他用尊称,心里更加熨帖。 瞧瞧。 只要不与王妃娘娘交恶,王妃娘娘多有礼貌。 以后谁再说王妃娘娘蛮横无礼他就跟谁急! 崔太医劝慰道: “王妃娘娘您别嫌我啰嗦,实在是老夫与您投缘,老夫才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这人呐,多是踩低捧高,您身处皇家这个漩涡,蛊圣传人这个身份对您来说是好事。” “您不需要再藏拙,您的医术要大大方方亮出来。” “至于有些不长眼的怀疑您的医术来源,您也不用理会,老夫自会为您正名。” 谢莺眠要的就是这个目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