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手指攥紧。 进入第二个阶段,这也意味着...... “他功夫全没了?” 谢莺眠:“嗯,他已经进入第二个七日,内功早就被泄完了。” “他不仅用不了内力,还要不断承受脏腑被碾压的痛楚。” 虞凌夜:“还能恢复吗?” 谢莺眠沉默了。 见谢莺眠沉默,虞凌夜也凝重起来。 扶墨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唯独喜欢习武,是个实打实的武痴。 若扶墨没了功夫...... 虞凌夜无法想象,这消息对扶墨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没有办法恢复吗?”虞凌夜声音沉重。 “希望渺茫。”谢莺眠道, “七日缠丝毒和别的毒不一样,就算毒素清除干净了,缠丝毒对脏腑和经脉所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假如人的内功是一股拧得很紧的麻花绳,麻花绳被毒药冲散后,成了一条普通绳子,普通绳子就是普通绳子,就算解了毒,也不可能自动变回麻花绳。” “所以,恢复功夫的几率......” 砰砰砰。 谢莺眠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后,是面无表情的扶墨。 扶墨走进来,将两套衣裳放在桌子上。 他什么都没说完,放下衣服后转身离开。 虞凌夜想将扶墨喊回来。 扶墨却装作没听见,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谢莺眠:“年纪轻轻的,一点耐心都没有,我话还没说完呢。” “算了。” 剩下的话,说与不说,差别不大。 她的本意就是将人救活。 恢复功夫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她要跑路,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你的诊金,什么时候能结算一下?”谢莺眠问。 “你很缺钱?” “当然,你也知道的,我的嫁妆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二手货,压箱银子只有八十两,没有嫁妆傍身,我只能多挣点银子傍身。” “等会儿我让扶墨给你。” “原来王府的钱是扶墨来管。”谢莺眠想到扶墨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明白了。 有那么一张面瘫脸坐镇,下人们肯定不敢多报瞒报。 虞凌夜:“是我的私库。” “平常由扶墨管辖,你若是愿意,可以让扶墨交由你管理。” 谢莺眠:“你算盘打得挺响啊。” “交给我管理就是我的钱了。” “我从自己的金库里给自己拿钱,等你哪天回收了,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成了你的钱,等于我白忙活一场。” 她拒绝三连:不行,不可以,不可能!” 虞凌夜:...... 她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好了,我去换衣裳了。”谢莺眠摸了摸桌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的,手感极好。 “你们王府的工作服面料真不错,我很喜欢,谢谢了。” 虞凌夜眉头微蹙。 工作服?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谢莺眠很快就换好了衣裳。 虞凌夜远远地看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款款走来。 月牙白衣裳上面镶嵌了银色的暗纹,将谢莺眠原本有些黑的皮肤衬得白净了不少。 她换了发型,发型极简单,只用一根簪子挽起。 素衣清冷,发髻简约。 更增添了些许疏离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见虞凌夜一直盯着自己看。 谢莺眠扬眉:“凌王殿下这是被我迷倒了?” “真巧,我也很吃殿下的颜。” “既然殿下有情我有意,不如咱们就趁此机会,一起吃顿好的?” 虞凌夜并没有听懂谢莺眠话中的暗示。 但,从谢莺眠戏谑的眼神动作分析,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我这个人很敬业的。”谢莺眠凑到虞凌夜身边,巧笑嫣兮, “当一天王妃,尽一天职责。” “你的脸,很符合我的审美。” “跟你吃顿好饭我不亏,还有点期待呢。” 虞凌夜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他错了。 他就不该觉得这女人清冷疏离。 她还是那般行为出格,不知羞耻。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原形毕露。 谢莺眠距离虞凌夜非常近。 虞凌夜能清晰地感觉到谢莺眠呼出来的热气,还能闻到她身上特殊的体香。 香气缭绕鼻间,一向稳定如山的他竟有些心猿意马。 谢莺眠看着虞凌夜泛红的耳尖,调笑道:“害羞了?” “我告诉过你的,我们是正经夫妻,做什么事都正常。” “早晨火气旺,适合吃大餐,考虑考虑?” 虞凌夜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谢莺眠口中的大餐是什么意思。 他将头别到一边,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谢莺眠笑道, “我是凌王殿下明媒正娶进来的,是合法的夫妻。” “夫妻之间吃点好饭就是恬不知耻?” “凌王殿下身为皇家子孙,一行一动都代表着皇家。” “这话若传出去,百姓们效仿殿下,都不生孩子了怎么办?大裕王朝的生育率怎么办?” 虞凌夜一脸黑线。 这都能扯到大裕王朝生育率上去? 谢莺眠手指轻轻放在虞凌夜的脸颊上:“脸怎么黑了?” “别当真,我就随口一说,如果殿下表现良好,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感觉到谢莺眠微凉的指腹在脸上移动,虞凌夜要说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不知是火晶蝶麟粉的后遗症还是房间里火炉烧得太旺。 一股难以状的燥热感充斥。 这股燥热感从丹田上涌,游荡扩散到身体各处。 他不仅耳尖红,脸也红了。 为避免尴尬,虞凌夜索性闭上了眼睛。 谢莺眠啧啧感叹。 像虞凌夜这种身份的人,勾一勾手指就有数不清的女子凑过来。 他年纪不小了,表现却青涩得很,像个童子鸡。 虞凌夜这般纯情,衬托得她像个调戏良家男的女流氓。 “凌王殿下开过荤么?”谢莺眠问。 “......” “不回答那就是没有了。”谢莺眠突然将手撤离,略带嫌弃,“不早说。” “早说我就不占你便宜了。” 虞凌夜眼底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你喜欢开过荤的?” 谢莺眠摇头:“这倒不是。” “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不开荤的原因大概有三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