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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1 / 1)

第85章 孟程骁闭上眼睛,心头堵得厉害。 总感觉胸膛里宛如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断地绞戳着他的心窝子。 恍惚间,又看见谌晞眼底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眉间如覆寒潭。 父亲这两个字...... 他不配。 她说得没错,袁见山确实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 孟程骁和疯子与老人家告别,临走前,还问了袁见山家的住址。 走远了,疯子极力隐忍的情绪终于崩不住了,啐骂道:这帮畜生!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在疯子的胸膛乱窜,冲击着他的喉咙。 这个向来插科打诨的男人此刻攥着枯枝,在泥地上划出凌乱沟壑,破口大骂道:袁见山那个狗杂碎,竟然把老婆女儿抵卖还债,还说要亲自开车送她们去酒店......骂他畜生,我都觉得是在侮辱畜生两个字。 过于用力的缘故,枯枝咔嚓折断在掌心。 孟程骁沉默不语,下颌线条依旧绷紧。 疯子愤怒的情绪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方才还在骂骂咧咧,此时满腔悲凉,我实在没想到谌晞的身世原来这么悲惨。 被自己的父亲抵卖还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逼跳江而亡,而她自己...... 他实在无法想象只有13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样在人间炼狱里活下来的。 疯子突然觉得,如果谌晞说要毁灭地球,他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孟程骁望着水塘上漂浮的塑料袋,地狱从来不在黄泉,而是在活人的良心里。 这时,疯子的手机响了。 齐从南找他有事,让他回医院一趟。 那你先回医院吧。孟程骁道:我自己去就行。 好,那老大你小心一点。 根据老人家的描述,孟程骁沿路往前走。 继续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他终于站在村尾的荒宅前。 三层小洋楼,灰白外墙上爬满暗褐色的藤蔓,像是干涸的血脉。雕花铁门锈蚀成蛛网状,半截锁链垂在青苔斑驳的门柱上,风过时发出铁器相击的脆响。 二楼露台的雕花栏杆缺了半边,褪成灰粉色的窗帘破布般垂在窗外,某扇玻璃窗残留着放射状裂纹。庭院里野草蔓生,半人高的蒿草间隐约可见倾倒的秋千架,铁链缠绕着枯死的紫藤。 袁见山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栋三层小洋房原本已经被他卖掉抵债。 但后来,谌清棠跳江而亡,女儿谌晞死于狼犬利爪之下,就连袁见山最后也被债主逼得投江自尽......一家四口死了三人,买主觉得这屋不吉利,生怕惹上什么脏东西,都没住两月就搬了出去。 穿堂风掠过空荡的旋转楼梯,送来阁楼吱呀的异响。 孟程骁碾过玄关碎玻璃时,忽然有暗香缠上鼻尖。 不是老宅惯有的腐朽气息,而是玫瑰花香,清香中泛着一丝甜腻。 循着花香飘来的方向,穿过后厨半塌的拱门,孟程骁的惊呼卡在喉间—— 荒芜二十载的后花园里,竟矗立着两米多高的玫瑰花丛。 暗红花瓣层层叠叠,次弟开放,最外沿的绛红色已经浸透到发黑,越是靠近花芯越是猩红得惊心动魄。 玫瑰树下站着一抹白色倩影,年轻女人的骨肉匀亭得恰到好处,肩头盛着两瓣被风吹落的残花。 明明身穿一身素净的白衣,可竟比全盛的花朵更艳三分。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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