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孟程骁再次拿起桌上的dna亲子鉴定报告书,当指尖掠过最后一页空白处时,分明触到蛛丝般的凝涩感——像是有人用狼毫细笔蘸着胶矾水写过字。 他猛打一激灵,对着环形无影灯举起信纸,45度角倾斜的瞬间,纸面浮起极淡的鱼鳞纹。 这是民国时期情报人员惯用的冰纹隐写术,用硼砂混合骆驼泪腺分泌物调配的药水书写,遇热方显。 打火机。 啊关奈的反应慢了一拍,正伸手去摸打火机,坐在对面的谢贺桉已经把打火机递过来了。 纸张悬在火焰上方,乳白蒸汽裹着信纸渐渐发皱。 忽然有苍劲又飘逸的字体在空白处慢慢绽开——15年前,真正的谢文州已遇害。 关奈与谢贺桉的瞳孔骤然收缩。 孟程骁敛眉,脸色稍沉。 过了许久,谢贺桉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盯着那行字,自黑式吐槽道:这人未免也过于抬举我了吧,今天我要是不跟你说这事,我想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这句话。 谢贺桉对自己的智商有着很深刻的认知,他根本不是孟程骁那种洞察力敏锐心思也细腻的人。 不。孟程骁沉声道:这封信,原本就是想要给我的。 谢贺桉有些懵,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你 绕这么大一个圈,也不怕这信被当成一个恶作剧,他给当场撕了。 那个人对你我的性格都很了解。孟程骁解释道:这封信如果直接给到我,想要确认清楚你跟谢文州的生物关系,最后还是绕不过你。 谢文州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不轻易近身,想要调查他的事情,肯定得绕一大个圈子,浪费时间人力物力。 但谢贺桉不一样,想要拿到谢文州的毛发唾液容易多了。 而且谢贺桉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这种事情,十有八九会告诉他这个做表哥的。 那人似乎也笃定:他一定能发现隐藏在白纸里的秘密。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孟程骁指着那一行字,舔了舔后牙槽,轻声嗤笑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人想借用警方的力量揭开埋藏了多年的真相。 谢贺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有人跟他说,一直与他朝夕相处的父亲是别人冒充的。 真正的父亲已经遇害了。 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荒谬。 关奈提出疑惑,我怎么觉这有点像恶作剧。 说真正的谢文州已经在15年前的时候已经遇害了,假如这事是真的,那他怎么能隐瞒得住你和你的母亲 神似的容貌瞒过外人可以,但是想要瞒住最亲近的人,基本上不可能。 15年前......谢贺桉接过话,我那个时候也就是十五六岁,正读初中。 他抬头看向孟程骁,那时候咱俩都被送去封闭式学校,基本上是一个月才放两天假回家,有时候两个月才放一次假。 记忆慢慢拉开闸门,谢贺桉回忆道:不过,在我记忆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我同我爸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远了。 但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父子二人见面的次数少了,感情生疏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那时候你还小,能瞒得住你,勉强说得过去。关奈看了眼谢贺桉又看向孟程骁,可谢夫人呢 无论如何,也瞒不住枕边人吧 不需要隐瞒。孟程骁轻轻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笑从他的喉咙深处传来,那是种混了讥讽的笑。 有一种可能,谢夫人原本就是知情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