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萧稷本人都愣了一下。 这些是国事,他本不该询问谢窈一介女流的意见,但……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更诚实。 而他先前的怀疑,此刻也似再次得到印证。 从前的他,对谢窈寄予厚望。 甚至还主动教导一些事。 谢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即点头道:“我听说了。” “萧凝这是等不及了。”很显然,第一条消息一定与萧凝有关。 为的就是给萧稷压力,让萧稷早日答应北疆的条件。 萧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第二条消息是萧安。” 提起萧安…… 谢窈道:“今日宣小姐来了太子府,她告诉我一件事。” 谢窈将萧安让宣悦与昭昭岁岁,尤其是昭昭打好关系的事告诉了萧稷。 萧稷一听就明白了萧安的打算,当即冷笑一声,道:“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好的不学,这些手段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就算萧安失去了命根子,萧稷也不会单纯的以为,他帮了萧安,萧安就会善待他的孩子。 萧安生不了,但宗室之中有的是人能生,且昭昭和萧安的年纪太近,等昭昭成人,萧安正直壮年。 连他们这些亲生的,都会被皇帝当成棋子一般算计,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在一边,更别提昭昭只是萧安的侄子。 他自然不可能将亲儿子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很显然,就算是从前时日无多的他,都没有将希望寄托于萧安身上,更别提如今他已经康复痊愈。 他的孩子,他自能照料。 顿了顿,萧稷问:“宣小姐提及此事,是想要什么?” 宣悦,在他的记忆里是个极聪明的姑娘,自小便被宣太傅捧在手心里疼爱。 谢窈摇头,“宣小姐没说,但我猜……她说这些,应当是为了宣太傅。” 宣太傅与三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很显然,宣悦并不看好三皇子。 所以主动跟她说这样的话,有投诚示好的意思。 宣太傅…… 思及此人,萧稷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喜。 他换了一只手抱岁岁,道:“太子妃离宣小姐远一些吧。” 倒不是决断,只是建议。 宣太傅心思深沉,上次与他说的话如今还历历在目,他是怕宣悦与宣太傅一条心,自家太子妃被算计了。 谢窈听出萧稷话语里的关心,心里一暖,却是道:“殿下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萧稷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谢窈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见她说的这样笃定,萧稷倒是少了几分担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萧稷感受到怀里闹腾的小家伙已然安静,顿时垂眸看了一眼,眉眼柔和,“岁岁睡着了。” 不只岁岁。 岁岁一睡着,昭昭也睡着了。 两人将孩子放下,叮嘱乳母看好,这才离开了孩子的屋子。 夜色已黑。 两人停在屋外的院子里,此刻气氛显出几分尴尬,两人谁都没先说话。 好一会儿,谢窈才抬眸看萧稷,“殿下今晚留宿吗?” 萧稷:“……” 他喉咙滚动了些,整个人都有瞬间的恍惚,但心里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 很快定了定心神道:“……抱歉。” “宫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孤处理,所以……”他不能留宿。 这回答完全在谢窈的意料之内。 谢窈微微颔首,道:“好,我送殿下。” 太子府这边岁月静好。 天牢里的萧凝却是要炸了,“什么?有流传本宫是卖国贼?!” 虽然……事情的确与她有关,但卖国贼是不是太难听了? 那些人知道什么?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夏国,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一群目光短浅的东西! “是。”狱卒低下头,连回答的声音都极低,生怕被迁怒,“属下查了,这些流应是三皇子命人传出的。” “蠢货!”萧凝一脚踹在天牢的大门上,脚趾撞在木头上,疼的她表情狰狞,面容有瞬间的扭曲。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就敢插一手!我看他是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萧凝声音阴沉,眼神阴鸷。 狱卒听到这话,头愈发低下去,甚至还觉得两腿之间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萧凝冷声道:“既然他不记打,那本宫就再帮他一次……” 萧安,胆敢坏她好事……给她等着!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