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这鼻子,妈呀,简直一模一样。”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钱小珍下意识去捂自己的鼻子。
她早就意识到自己的五官,好像并不属于钱家体系。
爸爸和叔叔,哥哥和堂妹,都是瓜子脸,鼻尖尖尖。
怎么偏偏自己是圆饼脸,鼻头又厚又圆。
直到那次跟着秦红香与胖老王吃了一顿饭,彻底坐实了她心中猜想。
为此,她恨过秦红香。
可偏偏,胖老王是个出手大方的爹。想要什么,胖老王都会尽量满足。
久而久之,她还在心里庆幸自己有个这样的“金库爸爸”。
“什么?来弟,你胡说啥呢?”钱建刚不敢相信,一步就跨到钱小珍面前。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清楚,再清楚些。
钱小珍被所有人盯得发毛,直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叫:“胡说你,来弟,你胡说。”
可,毫无作用!
钱建刚一把拉下她的手,看了又看。
再看看那眉眼,那脸盘。
哎,就连体型也不是老钱家的风格。
怒火在眼中燃烧,钱建刚指着钱小珍问集体哑火的秦家人:“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群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答案不言而喻。
“这么说,她俩至少好了二十年!”刘贺青压不住嘴角,“钱东,你妈给你爸戴绿帽子了!”
钱东的衣角,早就被他拧成了麻团。
他知道!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又羞又臊,可,妈还得救啊!
“二叔,没有生情,还有养情。小珍长这么大,您对她难道没有感情吗?您就原谅我妈吧!
先把人救出来,救出来之后,您愿意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不好?”
“救?也不该我救!”钱建刚脸色铁黑。
“这么多年,我替大哥养大你们俩。容易么?原以为大嫂守寡多年不容易。
现在看来,她幸福着嘞!既然她已经有了靠山,我钱家绝不耽误她寻找幸福。
你们都走吧。要想办法,就去找她男人。”
“叔,您咋这么说啊?我还是钱家人啊,您就看在我面子上,救救我妈不行吗?
再说,那人不是也关在里面么!”
钱建刚推着秦家人向外赶,钱东跟在身边不停央求。
“等等!”钱小珍突然打断满室喧嚣,“我真没想到,你们爷俩如此绝情。“
“就,就,就是,太,太.太绝情。”秦家宝敲锣边儿。
“既然这样,我要求,把我们一家三口从你家户口簿上迁出去。”
“对,对对,迁.迁出去。”
“二叔,你现在就跟我去办吧。”
她还真是会算计!
那个年代实行粮油票按户籍人口量,定量发放。户籍迁出时,粮油票供应当月即停。
月初时,钱建刚已经将全部粮油票交予秦红香。
眼下才月中,若是没有粮油票,意味着,接下来半个月他们有可能断粮断油。
而下个月初,还要将这半个月迁出所欠的粮油票退回街道。
“贺青,我让你开的介绍信和中专的录取通知书,你都带了吗?”钱莱本就打算好,将刘贺青的户口转到自己家。
原本,还担心钱建刚不会同意。
这下好了。感谢钱小珍,帮了她。
“带了。不仅带了这些,我还让我爸给你们运来了粮食和油,都在路上。咱们村,向来是粮油大户,给你们运的这些,足够咱们一家人吃上俩仨月了。”
钱小珍恨得直想锤自己。
怎么就一个没忍住用了最后一张牌。她应该再哭两次,哭到钱建刚心软。
自己去工农兵大学的介绍信,还在钱莱手里。原本想让她写个“自愿转让”,才能去厚福村大队改名字。
结果
这下,咋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