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百货大楼。“凤翎玉露”专柜前，一向人头攒动。
这几日，气氛却有些诡异。
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女人，在柜台附近交头接耳。
“听说这凤翎玉露用久了会烂脸呢。”
“是啊，我隔壁大婶就用了，现在脸上红疹一片，吓死人了。”
“军工厂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排队的顾客听见。
一些人开始犹豫，窃窃私语。
专柜的售货员小兰急忙解释。
“同志，请不要听信谣言，我们的产品都有严格质检。”
“凤翎玉露的效果，用过的顾客都知道。”
那几个女人却阴阳怪气。
“质检？谁知道是不是自己人搞的。”
“我们也是好心提醒大家，别花了冤枉钱还毁了容。”
人群中起了些小小的骚动。
百货大楼的经理接到报告，赶来处理。
他厉声斥责了那几个女人，派保安将她们“请”了出去。
但流言的种子，已经播下。
接下来几天，类似的情况在不同时间段反复上演。
更恶劣的是，市面上开始出现包装极为相似的假冒“凤翎玉露”。
价格低廉。
但使用后，轻则无效，重则皮肤过敏红肿。
几个不明真相的顾客，拿着假货和受损的皮肤照片，闹到了百货大楼。
一时间，“凤翎玉露”的声誉受到严重冲击。
专柜销量明显下滑。
林凤霞接到消息，气得浑身发抖。
运输线那边的蛀虫刚刚肃清，她以为能喘口气。
新的攻击，却以更阴险的方式，悄然降临。
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愤怒和焦虑。
一阵阵不安的胎动传来。
这一招，釜底抽薪，歹毒至极。
不直接攻击她的生产，却要从根本上毁掉她的品牌信誉。
夜深人静。
林凤霞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二宝的胎动。
孕期越到后面，二宝的预警能力似乎也越发清晰。
不再是模糊的直觉。
这几日，她脑中时不时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在百货大楼的角落里，偷偷塞给另一个女人一沓钱。
一个中年男人，在一个阴暗的小作坊里，指挥工人灌装劣质膏体，作坊墙角堆着印有“凤翎玉露”字样的包装盒，但那些盒子的颜色似乎比正品略暗一些。
电话那头，一个尖细的女声，正添油加醋地向某个部门投诉“凤翎玉露”。
还有一些假冒产品包装上的细微瑕疵，比如字体边缘的毛刺，一闪而过。
这些画面如同破碎的拼图。单个看，意义不明。
串联起来，却指向一个清晰的脉络。有人在背后系统地组织、策划这一切。
林凤霞将这些影像一一记录下来。
她感到腹中的小生命，在用它独特的方式帮助自己。
这让她在焦虑中，又生出几分力量。
秦雅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关切。
“林女士，你那边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