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笼罩军区大院,作坊后墙,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贴近。
他们蒙着面,动作利落,为首的人打个手势,另外两人掏出撬棍和瓶罐。
煤油味,还有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他们的目标明确,摧毁“凤翎”作坊,毁掉所有玉露。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后窗插销被拨开。蒙面人翻身而入,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作坊内,新生产的“凤翎玉露”散发幽微清香,值夜的王婶和两位军嫂睡得正沉。
一人摸出火柴,拧开煤油桶盖子,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王婶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那拿着火柴的蒙面人正要划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作坊横梁上,一张黄纸符箓亮起一道微不可察的莹莹光芒,一闪而逝。几个蒙面人同时心口一抽,一股莫名的心悸感直冲头顶。紧接着,眩晕袭来,一人捂住胸口,手脚发软,天旋地转。
为首的蒙面人低喝,他脑袋像是塞了棉花,眼前景物晃动,手里的煤油桶拿不稳。另一人脚下一踉跄,哐当一声,玻璃瓶摔在地上,破碎的脆响划破夜色。
“谁?!”
王婶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尽褪。
窗外微弱的月光勉强照亮作坊,她眼珠子一转,就瞧见作坊中央那几团晃动的黑影。
地上,一个玻璃瓶摔得四分五裂,浓烈的煤油味直往鼻子里钻。
“遭贼了!有人要放火!”王婶的脑子“轰”的一声,像炸开了锅。
常年在大院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泼辣胆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都给老娘起来!抓贼啊!有人要烧作坊!”王婶喉咙里猛地炸出一声尖利爆喝,那声音直冲云霄,震得屋顶都嗡嗡作响。
另两位军嫂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一切,吓得身体瞬间僵硬,脸色煞白。
“王姐,这、这可怎、怎么办啊?”一个军嫂哆哆嗦嗦地问,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怕个球!”王婶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顺手从床边角落里捞起一根擀面杖,那木棍在她手里舞了个花。
她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指着屋角的拖把和扫帚,冲着两位军嫂吼道:“还愣着干啥?抄家伙!跟这帮王八蛋拼了!这是凤霞的心血,是咱们娘们吃饭的家伙,谁敢动一根汗毛,老娘跟他们玩命!”
平日里温和贤惠、见了生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军嫂们,此刻被逼到绝境,骨子里那股子泼辣和悍勇彻底被激发出来。
那几个蒙面人本就被【祛恶符】搞得头昏脑涨,脚步虚浮,正晃晃悠悠地站不稳当,又被王婶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和军嫂们那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吓得齐齐一哆嗦。
“妈的,被发现了!快!点了火就跑!”为首的蒙面人强撑着下令,声音发虚。
他刚想去捡地上的火柴,王婶已经轮着擀面杖虎虎生风地砸了过来。
“我打死你个挨千刀的狗东西!敢来害我们!”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