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今晚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旗袍。
外面是藏蓝色过膝的大衣,露出半截匀称洁白的小腿,黑色的高跟鞋,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她发质很好,柔软蓬松光滑,一边夹到耳朵后面,一半落在胸前,化了淡妆的脸洁白精致,眼波清澈潋滟,又很有神采。
聂粲看得一时没移开眼。
而姜依刚才看镜子差点没认出自己。
她以前也爱美,但因为干家务活,照顾孩子,老人,从来没这么打扮过自己。
最多就是缝几身自己设计的裙子,还被陆云骁说花里胡俏。
姜依看向聂粲。
他今晚少有的打了领带,浓密的头发往后梳了个背头,大佬气场十足,也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英俊非凡。
姜依以前就是颜狗,很没出息的差点走不动道。
妈呀,这家伙太帅了,想亲一下。
“早上发布会顺利吗。”
做头发的时候,听潘强说过,他要争取第一批新车销售权,这个时候不像后世,市场还没饱和,车厂是老大,拿车得求爷爷告奶奶。
作为第一家合资车品牌,标致车这时还是很受欢迎的,后世是因为国人审美往大的发展,不懂法国人的浪漫,精致小巧的标致车逐渐退出华国市场。
聂粲目光在她的嘴唇停留片刻,“还行。”
她今天唇膏是浅浅的粉色,十分诱人。
要不是怕她补妆麻烦,就亲下去了,“走吧。今晚我是你的骑士。”
此时,宴会厅里。
沈思妮正神思不属的站在沈珏身边,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她想见的身影。
沈珏过去是二伯沈成,车厂他占了点股份,跟举办这次宴会的费尔南先生交好,所以受到邀请。
“听说聂粲今天就是跟费尔南的秘书聊了合作的事?”沈珏问,“没成吧?”
沈成举着杯子,“不是你让我卡着他吗?”
妹妹想让沈思妮嫁给聂粲,条件是,想要拿车,必须和思妮相亲,“但我觉得你有点天真,他会为了几辆车的生意就范?从小到大,你看他服过谁的管?”
那孩子叛逆的很,好几次把他老子气的吐血。
“我听说他还勾搭上港城三爷,那人是做什么的?老聂就不管管?”
沈成觉得不可思议,别学韩轩那样,打着老子的旗号,到处为非作歹,迟早出事。
沈珏微微一笑,心想最好他踏上不法之路,一去不回头,最后吃牢饭,身败名裂。
这些年,她和聂粲只是维持表面的和睦。
实际上,老聂有多爱这个儿子,她就有多恨。
聂粲越是喜欢的东西,她越是不想让他得到。
他喜欢车,她就不让他顺利拿车。
他想和那个村姑一起,她偏要棒打鸳鸯,所以昨晚才说了那些话,她也不怕聂粲生气,反正像他说的,谁还不知道谁。
“说不定啊,听说韩轩也在争新车的销售权,聂粲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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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看向沈思妮,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他会来的。他的舞伴非你莫属。”
沈思妮想到昨晚他看自己的眼神,今天发布会也对自己全程冷脸,心里一阵阵的疼。
聂粲这人在家里就是太子爷一样的存在,做事从没跟任何人解释,可昨晚追出去的时候多紧张,眼底都是阴霾。
昨晚他好像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用什么手段迷住他的。
更过分的是,那个叫潘强的,一早还过来喊她们退房,凭什么啊。
姑姑当然不愿意,他就威胁说,那就等着。
“聂总来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沈思妮心头砰的一跳,转过身去,可是高兴还没一秒,原本亮了一下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
聂粲居然把姜依带来了!
只见姜依挽着他的手臂,盈盈浅浅的笑着,那笑容刺得她浑身一疼,尤其是看到姜依身上的装扮,她又疼又震惊。
“这姑娘谁啊,好漂亮。”
“是啊,是港城来的明星吧。”
“我看不像,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你看她的旗袍,就是西关最出名那家旗袍店做的。”有眼见力的一位女宾客说。
这句话让旁边的沈珏一愣,视线落在姜依身上时,明显的一缩,握着红酒杯的指骨泛白。
月白色的旗袍,扣子用的是珍珠,一瞬间,她像回到二十年前,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样子。
姜依刚进来的时候,就感到两股如有实质的目光射向自己,但她早有预料,也没多惊讶。
聂粲的眼神却是一凝,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随性不羁的笑意,跟现场认识的几个朋友一一打招呼。
今天的宴会是费尔南先生私人举办的,都是业内的几个好朋友,没杂七杂八的人。
这也是姜依第一次见聂粲除了大哥那几个战友以外的朋友。
“谢以钦,湛国伟,这两位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国伟现在还帮我管着穗城的车行。”聂粲说。
姜依笑着跟他们点头,“你们好。”
两位朋友的下巴快掉地上了!
他们哪见过聂粲带女人出来,都快以为他喜欢男人了。
湛国伟拍拍心肝,“好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一副“快从实招来”的表情。
“藏得可够深的。”谢以钦也打趣说。
聂粲眉梢挑了一下,“谁说是女朋友。”
准备走过来的沈思妮心头一喜。
果然只是玩玩的?
姜依也看了聂粲一眼,就见他扣着自己的手,嘴角翘起的弧度快跟外面的月亮比肩了,“对象,知道什么是对象吗?”
沈思妮心里一揪,粲哥竟然当着发小的面,承认她!
湛国伟和谢以钦再次呆愣了一下:瞧他那嘚瑟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呆了一下下,接着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哗啦啦往外冒,说得姜依怪不好意思。
“那就是你说的村姑?”沈成有些吃惊,比堂侄女还好看几分。
不仅长得美,还有一种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独特韵味,怪不得,听说聂粲本来喜欢这种少妇型的,哪能不被迷住。
沈珏眼底闪过寒意。
聂粲是什么意思,带她过来示威?还有那姜依,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居然还死皮赖脸的出现。
“她还以为自己是灰姑娘?等着吧,十二点过后,就打回原形了。”
说不定还用不着到十二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珏的话刚说完,又听见有人喊:“费尔南先生和夫人来了。”
费尔南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风度翩翩,身边的妻子也是法国人,娇小玲珑,温婉可人。
姜依微愣,前世是不是见过?
大家纷纷上去打招呼。
这宴会就是费尔南为夫人举办的,他们一一跟大家握手,到沈珏和沈思妮的时候,还多握了一会,沈思妮会法语,说了句什么,逗得费尔南笑了起来。
沈思妮有些自豪,往姜依和聂粲那里看一眼,看到了吗,这就是差别。
聂粲也和费尔南握手,他不会法语,但带了翻译。
“又见面了。”费尔南对这年轻人其实很欣赏的,只不过沈成是他朋友,合资厂能建起来,还多了他搭桥,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销售权给聂粲。
“这位是你女伴?”费尔南太太也认识聂粲,看向姜依时双目亮晶晶的。
“未婚妻。”
聂粲这次用的是法语,来之前跟翻译学的,就学了两个词,这是其中一个。
姜依看了他一眼。
未婚妻?
沈思妮的脸色白了白,他们已经订婚了吗?这不可能,聂伯伯他们还没同意呢。
费尔南太太微笑着说:“你未婚妻很美丽,她的旗袍也是。”
姜依也回以微笑,“谢谢您。”
用的是法语。
一出口,大家都朝她看了过来,包括沈思妮和沈珏。
“你会法语?”费尔南太太很高兴。
“会一点,发音不是很正宗。”姜依态度得体,不卑不亢的,“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教我的。”
姜依终于想起来在哪里经过费尔南太太了,是在读研时候,是前世导师一位法国朋友的相册里。
那朋友也是教授,姜依的法语就是跟他学的。
缘分真是奇妙,导师还没出现,他的朋友已经出现两位在她眼前。
“可是你的发音有我们波雅克村的味道。”费尔南太太眼睛更明亮一些,“能跟我说说那位朋友是哪里人吗?”
费尔南太太先生在穗城快两年了,因为语言问题,没什么朋友,难得碰到一个会法语还带着家乡口音的姑娘。
这真是出乎姜依的意料,因为这位朋友就是来自波雅克村,所以当时看到聂粲带来的葡萄酒,一下就注意到那地址。
前世,她还跟随导师和那位朋友去过一次。
她病了,还是那位朋友给找的M国医生,死前一天,还跟他通过电话。
姜依一时间如故人相见,心里欢喜,忘了自己是重生的,“是的,我那位朋友正是来自波雅克村。”
然后,费尔南太太不满足了,“你能跟我说说他的名字吗?”
姜依差点就说了出来,还好及时打住,这个时候人家还不认识她呢,“很抱歉,我可能要先征求他的同意。”
费尔南太太也意识到有点失礼,“理应如此。”
两个人相谈甚欢,让周围的人都大跌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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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挖来的宝藏。”湛国伟说:“早带出来,我们少走多少弯路。”
要不怎么说裙带关系,夫人外交呢,加上费尔南可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这下他们的销售权有戏了。
聂粲在云城就知道她会法语,虽然还是有点惊讶,但此时可以先忽略,眼角眉梢的得意藏也藏不住,“珍珠当然是要好好护着,是你们这帮俗人能见的吗?”
湛国伟:“……”
好吧,我不配。
听到聂粲的话,沈思妮的都快把酒杯都抠裂了。
沈珏的眼底也是幽暗一片,一个村姑,嫁人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法国朋友?
“聂粲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你才是耀眼的珍珠。”她对侄女说。
沈思妮有些气愤,“要是陆云骁在就好了,能揭穿她的真面目。”
因为没听说陆家有法国朋友。
她不知道,此时,陆云骁还真的往白天鹅来了。
陆云骁受了姜阳的刺激,立即去厂里打听到宏源的地址,今天下午就到了,宏源的人说他们住的宾馆,可是宾馆没人。
因为他穿着军装,比较好办事,前台告诉他,一位男人把姜依接走了,开的是宝马车,他立即就想到聂粲。
去了聂粲在穗城的车行,工作人员说他去了白天鹅参加宴会,陆云骁于是又往这边来。
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但他迫切想见到姜依,告诉她,招惹聂粲,会让她面临什么危险。
陆云骁不信姜依连小果实的安危也不顾,去跟他一起。
聂粲一定是瞒着她的。
这卑鄙阴暗的家伙!
宴会厅里,姜依和费尔南太太愉快的谈话,也让费尔南感到愉快,“早上的时候,你就应该带姜依小姐来我们的发布会。”
聂粲眼底都是女人的倒影,“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因为我未婚妻是一家风扇厂的销售主任,这次是来穗城出差的,我怕打扰她工作没叫她来。”
费尔南夫妇更加欣赏了,这年头负责销售的姑娘不多。
姜依说:“希望下次有机会,你们的车很好,售后的服务也做得不错,以后肯定会不断的有新车出来。”
费尔南还是第一次听到售后服务这个词,觉得很新鲜,“姜小姐也关注过汽车市场?”
姜依很惭愧,“关注不多,但我想不同行业也是相通的,我们风扇厂也很注重售后服务,尤其是我国改革开放步伐越来越快,以后企业之间不仅是品质的较量,还是售后的比拼,以人为本的售后服务理念必然成为趋势。”
费尔南露出欣赏的目光,“我很赞成,用一句你们的话说,叫不谋而合。”
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有这样的远见,说出这样超前的话。
费尔南夫人说:“你看你差点错过什么。”这姑娘既然是未婚妻,那想法肯定是代表着聂粲的想法。而这想法很好。
费尔南笑了起来。
陆云骁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女人一身月白旗袍,身姿曼妙,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淡定的,得体的,璀璨的夺目的,如同一颗珍珠,跟在大院里的那个整天围着围裙的姜依,很不一样。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外国人谈笑风生。
陆云骁一时愣在那里,不敢上前。
这真的是姜依吗?
另一边,看到姜依和费尔南夫妇相处融洽,沈珏差点把酒杯给扔了。
好生气,她之前做的工作都白费了。
而明明说得一口流利正宗法语的沈思妮,像个透明人一样,好几次插不上嘴,因为她对汽车不感兴趣,也没做过销售。
这怎么能忍。
今日她明明穿着高贵的玫瑰色晚礼服,白色的貂皮大衣,一开始也全场瞩目,可这个村姑来了后,风头都被她抢了。
在沈思妮眼里,姜依就是一个穿着人类华服,学着人类动作装模作样的猴子。
她必须在费尔南夫妇面前,脱掉这猴子的华丽的外衣,让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费尔南夫人。”沈思妮上前一步。
因为她声音有点大,大家都看了过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聂粲的目光微微一凝,看她的视线充满了警告。
但沈思妮当做没看见,操着发音完美的法语,“你知道姜依小姐,是怎么一个人吗?”
姜依看了过去。
“哦?”费尔南太太有点不解看着沈思妮,又看看姜依。
沈思妮心里有点得意,甚至兴奋,马上这个女人就要被打回原形。
“她出身农村,家里很穷,有一次在水潭里洗澡,遇到一名军官,就赖上了他,为了嫁给这名军官,她不惜放弃高考去追求他。但是我们这里有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他们离婚了,这位姜小姐带着她的孩子,看上了有钱的聂先生,用尽手段迷惑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知识分子,还说有法国朋友,但其实,她五年来根本没怎么出过大院,就是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依附男人的家庭主妇,夫人您别被她骗了。”
沈思妮说的是法语,不带歇的,噼里啪啦说出来。
现场还有一位沈成带来的翻译,给翻译一遍后,大家都是一惊。
意思是,这位姜依小姐,其实是个女骗子?
除了聂粲和他的两位发小,其人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有人还偷偷议论起来。
原来聂总的对象,是个村姑,离异,有一个孩子,还是骗子。
尤其是一开始羡慕她的女人,有几个面露不屑,他们最看不惯就是充大头鬼的人,出席一场这样的宴会,就以为挤进了上流社会了。
听到这些议论,沈珏心里暗暗嘲笑,好啊,就是要这种效果。
沈思妮没去管聂粲的表情,以为她知道肯定不太好,而是看着姜依,等着她回答,因为她知道她听懂了。
就在门口处不远的陆云骁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揪。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姜依从来没说过要他负责的话,只是说喜欢他,高考那几天,为了照顾发烧的自己,才没去参加。
至于法语是怎么回事,他还不能下定论,但此时看着姜依被人诟病,他想上去为她说两句。
刚迈开步子。
就听见费尔南太太惊讶的说:“天啊,亲爱的,你很勇敢。”
不仅惊讶,还带着一股羡慕。
“在水潭里相遇,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爱情故事,你简直就是一条可爱的小美人鱼。为了追求爱情,放弃你的歌声,多么令人佩服。”
众人又是一惊。
还能这么理解?!
沈思妮法语说的那么好,却根本不懂法国人的浪漫。
在费尔南太太眼里,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反而值得歌颂。
姜依对费尔南太太报以微笑,实际上,她自己也并没觉得多羞耻。
她一开始也没有慌,因为来之前,就想过好几种可能,其中一种,就是沈思妮也在,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而且进来之前,她也跟聂粲说过,万一遇到这种事,让她自己处理。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遇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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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能每时每刻在她身边,又能堵住几个人的嘴?
所以除了她,聂粲也很镇定,虽然他的目光已经把沈思妮和沈珏射杀了无数遍。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身旁的女人。
姜依看向费尔南夫妇,看向其他人,最后落在沈思妮身上,“沈小姐,你也是知识分子,你的父母,或许还下过乡,和乡亲们同甘共苦过,那时候,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看不起村里人。
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给爱情强加那么多东西呢。难道追求一个人,就是为了他的金钱,地位,名誉,而不是他这个人,不能纯粹是为了爱情呢。”
她眼眶酸涩,当年她才十八岁,她眼里没那么多杂质,觉得喜欢这个人,想跟他一起,看他一眼就觉得很满足,被他看一眼,开心得整晚睡不着。
沈思妮一愣。
陆云骁的脚步也定住,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爱他。
是的,她曾经那么爱他。
聂粲的眼神幽闪一下。
因为有翻译,所以费尔南太太也听懂,点头,“是的,你们国人有一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小姐。”
沈思妮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接着又听见姜依说:“当然,因为一些原因,我当年的爱情已死,我选择了离婚,带着孩子过日子。而后,我认识了聂先生——”她看着聂粲。
其实并不想这么高调,但沈思妮实在欺人太甚。
聂粲只恨这里人太少,笑着扣住她的手指,“我很感谢那位前夫,不懂得珍惜,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我身边。”
说着,他的眼角余光瞥了陆云骁一眼。
聂粲因为专注在姜依身上,也是一分钟前才注意到他来了。
陆云骁在听到姜依那句“爱情已死”的话,心里被一股闷痛攫住,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信,怎么说死就死了,明明离婚前,还好好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姜依:“还有,沈小姐,旧社会已经被打倒了,现在是一个全新的社会,谁规定了家庭主妇不能走出去,不能独立自强,通过学习改变人生。这种努力在你认为,只是为了攀权附贵吗?”
沈思妮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
还没辩驳,就听见费尔南太太说:“人不是流水线上出来的产品,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轨迹,现在姜小姐有自己的工作,我认为她很了不起。她过去先追求爱情,再追求事业,并没有什么错。”
费尔南太太真是搞不懂,这也能成为沈小姐诟病她的理由。
奇怪的是,现场不少人看起来居然赞同她的观点。
翻译一出,好几位都不敢吭声,沈珏的脸色比沈思妮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谁知这费尔南太太不按牌理出牌。
还有这个姜依,镇定程度也超出她的预料。
姜依朝费尔南太太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迟,亲爱的,你大胆的往前走。”
姜依心里闪过一股暖意,再看向沈思妮,“最后一点,沈小姐,家庭主妇也是很辛苦的,要照顾孩子老人,打理家务,并不是口中所说的依附男人,你也是家庭主妇带大,凭什么看不起她们。”
她在大院那几年,根本就没有清闲过,因为清闲的时候,也会去做点缝纫的活计,帮补家用,家里人的衣服几乎都是她做的。
而现实生活中,比她更艰辛的家庭主妇多的是,付出不比外面打拼的男人少。
沈思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混淆概念,我没有看不起她们。”
因为她姑姑和妈妈也是家庭主妇。
但很明显,她刚才的话就有这种意思,现场也有不少家庭主妇,这会,看她的目光,比一开始看姜依还要一言难尽。
沈思妮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去到哪里都是赞美声,哪里受过这样的目光,眼睛瞬间就红了。
今天要是哥哥和爷爷在,一定不会任由她被这个女人欺负的。
她委屈,幽怨的看了一眼聂粲,而聂粲从头到尾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沈思妮都快哭了。
那十几年的交情,在他眼里就什么也不是吗?
今天,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这一切都是姜依害的。
“好了。”沈珏是姜老的辣,笑着对费尔南太太说:“我侄女年轻,连恋爱也没谈过,不知什么是爱情,大家没必要放大曲解。”
沈珏拉过沈思妮,举杯,“这杯我和思妮敬夫人的,请你原谅她的鲁莽。”
沈思妮有台阶下,把那杯酒干了。
过门都是客,费尔南太太也没有过多追究,但是并没有喝那杯酒,继续和大家谈笑风生。
很快,沈成的两位朋友举杯圆场,把这波尴尬掩饰过去。
沈珏温声安慰侄女:“打起精神,别被姜依比下去了。”
说完,她转过身,给其中一位侍应生使了个眼色。
好戏还在后头呢。
灰姑娘马上就要被打回原形。
费尔南太太因为高兴,举杯向聂粲和姜依:“我祝福你们。”
侍应生端着两杯红酒过来,聂粲拿了一杯,另一杯给姜依,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敬夫人。”
姜依说:“感谢夫人今天的一番话。”
“下次来穗城,希望你来看我。”
“一定。”她把红酒一饮而尽。
聂粲握着她的手,也跟费尔南夫人干了一杯,气氛更加融洽了。
不远处的陆云骁看着两人的手,心里像被一寸寸的凌迟。
女人站在别的男人身边,那样温柔,而这份温柔曾经是属于他的。
陆云骁转身走了出去,他想出去等姜依。
沈思妮觉得有点热,想出去透气,收拾心情,忽然,她发现什么,“陆云骁?”
她眼睛一亮,“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姜依的话你听到了吗?她会法语,你们陆家认识法国朋友吗?”
陆云骁回过神来,“你想说什么?”
“她就是个骗子,你帮我上去揭穿她!”
可是,陆云骁冷冷看着她,“沈小姐,我知道你喜欢聂粲,可是你不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当众诋毁她。”
“你……”沈思妮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觉得十分难堪,“你装什么装,你要是爱她,怎么会离婚呢?”
陆云骁的心里又像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
沈思妮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上来的礼物,她扯着陆云骁不让他走。
她忽然变得力大无穷。
“你跟大家说清楚,看我有没有诋毁她。”
沈思妮的声音很激动。
神色很愤怒。
大家都看了过去。
姜依这才发现陆云骁,眼皮跳了一下,他怎么也在?“夫人,您邀请他了吗?”
现场都是费尔南夫妇的朋友,夫人没见过陆云骁,摇了摇头。
正在和费尔南谈话的聂粲眼睛眯了眯。
沈思妮像要抓到老鼠的猫,笑得有点狰狞:“姜依,你刚才说你认识法国朋友,可陆家根本没什么法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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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是万万没想到陆云骁会出现在这里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还有,沈思妮的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对?
按理说,一个千金大小姐,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至于这么失态。
“说啊,姜依,你说啊。”
沈思妮觉得自己好像不受控制,心里有一股怒气,只想把姜依打倒,按在地上摩擦。
大家都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一直一直纠缠。
聂粲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却冰冷无比,“我看沈小姐精神有点问题,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一下?”
而看见聂粲这淡定模样,沈珏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
忽然,她想起潘强今天早上说的话,不搬走,就等着。
瞬间就明白了。
她没算计成别人,反而被算计了。
沈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上去扶住沈思妮,“很抱歉各位,我侄女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沈思妮觉得身上那股很强烈的愤怒,快要爆发出来了,她竟然甩开了沈珏,忽然,啊啊的一声,朝姜依冲了过去。
这下真是惊呆了众人。
不过她根本没能靠近姜依。
就被两股力量推了出去。
聂粲的动作比陆云骁的快一点,大家都还没看清,沈思已经摔倒在地上。
“思妮!”
沈珏上去把人扶住,“哥,快帮我一把。”
沈成刚在另外一边,才赶过来,一看傻了眼,“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侄女的眼神有点涣散,动作很张狂。
这一看就是磕了致幻的药。
沈成只觉得丢脸极了,只能赶紧把沈思妮架出去再说。
而沈思妮还一边走一边挣扎,还一边哭,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一幕,实在是匪夷所思。
费尔南这个宴会的主人,也觉得没脸。
费尔南太太心有余悸,看向姜依,“亲爱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依说。
她看了某人一眼。
聂粲悠悠然的揽着她的肩膀,笑道:“有人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冷幽幽的一笑,“陆营长,你不觉得杵在这很尴尬吗。”
陆云骁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姜依,“我有话跟你说。”
姜依猜不透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想跟他说话,但也不想在这里跟他闹,对费尔南夫人说:“今天很感谢,我恐怕要先回去了。”
费尔南太太很是不舍,“记得来看我。”
“好的。”
聂粲陪着姜依出去,给她披上外套,“陆营长应该改名叫陆狗皮膏药,难道我未婚妻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未婚妻三个字把陆云骁刺了一下,他眼里冒火,“你们订婚了吗?她还不是你未婚妻。还有,我跟她说话,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聂粲看向姜依。
那眼神充满浓浓的压迫感,姜依只觉得明天可能不能正常工作了,咽了下口水,“就在这说吧。”
陆云骁气得心梗。
为什么就不能单独谈一次?
这个露台,可以看到下面的大堂,姜依就站在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可是他觉得,跟她隔了千山万水。
“聂粲,你根本护不住她,何必招惹她。”陆云骁怒目而视。
聂粲“啧”的一声,“你护得住就不会让她伤心五年了。”他神色幽冷,嘴角是冰冷的笑意,“我把光交到你手里,你却把她弄熄灭了。”
陆云骁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姜依也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字面的意思。”聂粲耐心告罄,看了看表,“我还给我未婚妻安排了丰富的下半场,如果陆营长没别的事,失陪了。”
说完,不管陆云骁呆成狗,牵着姜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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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微红,“你在宴会上说,以前是因为爱我,才去追求我,就在离婚前没多久,我出任务你还依依不舍的,叮嘱我小心点,结果我回来后,你完全变了样。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了好几个晚上。
终于想到。
“是你被拖拉机撞了后,你就变了。”
姜依心头一跳,竟然被他发现了,又觉得讽刺,他终于关注自己的时候,已经太迟。
“我说了,那是你为了苏婉清母子,伤了我太多次。”
“不对,你还有事瞒着我。”就像她会法语,会经商,懂会计一样。
陆云骁就像个执拗的孩子,“跟我回去姜依,我不想你死了我才后悔,我不想眼睁睁看你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抑郁的死去,我想把过去欠你的都弥补给你。”
姜依眼睛一睁。
抑郁?
就在陆云骁想要过来握住她的时候,她被人往后一拉,聂粲嘲讽的声音响起,“陆营长怎么听不懂人话?她上次已经说了,不会回头。”
“她说她的,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更管不着。”
陆云骁攥紧了拳头。
“别打架。”
姜依堵在两人中间。
她真的是怕了,“陆云骁你走吧,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已经过去了,你补不回来。”
陆云骁眼睛更红了,“为什么补不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云城赶过来,因为我担心你,你和他一起,会很危险。”
也许那个梦就是一个预兆。
“刚才你也看到了沈思妮那么喜欢他,不择手段对付你,沈家人只是其中一个,更别说还有他那些暗处的敌人。他带你出来,昭告天下一样,让别人知道你们关系,他考虑过你的安危吗?他能每分每秒护着你吗?”
聂粲握着姜依的手紧了紧。
陆云骁又说:“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那小果实呢?现在分开,还来的及。”
他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聂粲的双眸漆黑,冷凝,下颌线绷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跳动,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电梯里安静沉闷得可怕。
姜依忽然笑了笑,眼底浮起一点嘲讽和恨意,“陆云骁,你有什么脸说为了小果实,你才是害他的那个。”
“你说什么?”陆云骁震惊的看着她。
电梯门开了。
有人上来,挡住他的视线,他没能再看见她。
不知为何,陆云骁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就像什么时候经历过一样,心里就像砸进一块大石,一股闷痛袭来,他连推开那些人的力气也没有。
姜依为什么那样说,他害小果实?他怎么可能害他。
如果,那个梦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他或许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依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一幕有点熟悉,浮光掠影般她记起来了,几年后,她在这里住过一次,陆云骁来参加会议。她离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进来,他们打了个照面,一句话也没说,电梯就上去了。
忽然,一股巨大的孤寂袭击了她,姜依心里就像空了一个洞,黑魆魆的,凉飕飕,拉着她不断的往下坠。
她知道,自己因为小果实,到死都没能释怀。
不甘心,放不下,又不愿意死也是他陆家的鬼,于是签了离婚协议。
“姜依?”
她被扯进一个结实的怀里,对上聂粲皱着的眉头,姜依才发现他们在另外一架电梯里,她突然把聂粲的头按下来一点,亲了上去。
这一刻她只想把心里那个空洞填补起来。
聂粲愣了一下,眼睛微睁,接着,反客为主吮吻她。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姜依舌头一阵被拉扯的发麻,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推了他一下,面色发烫,“会有人进来。”
“不会。”聂粲只是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又亲了下来,她勾住他的脖子,第一次热切的回应他。
如狂风急雨一样的吻,他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厮磨,退出来时,两人都喘着气。
男人眼底是粗犷狂野的墨色,黑魆魆的深不见底,像要把她吞没,姜依心里狂跳不已,“去你房间好吗?”
就放纵自己当一晚上灰姑娘吧。
“你确定?”聂粲的微哑的声线带着一点惊讶,探究。
姜依用行动回答了他。
从电梯到房间门口,一路上吻也没有停过。
进了房间,还没开灯,姜依的嘴再次被堵住。
天昏地暗。
被按在柔软席梦思上时,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身上,充满侵占性,冷幽幽的像出笼的兽。
掐在腰间的大掌滚烫得一点火星子都能点着。
姜依心尖都颤了一下,“先去洗个……”
可是声音刚发出,就被全部噎了进去。
吻热烈又急又密让她接不住,他小山一样的身躯沉下来把她填满时,姜依难耐的在他后颈上抠了一下。
下一瞬,她头往后仰,就这样被他抱了起来,往浴室去。
花洒里的热水落了她一脸,沿着两人锁骨,滑过他腹肌块垒分明的沟壑,蒸腾起无数的热浪。
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姜依下意识往他身上靠。聂粲更加狂浪得寸进尺,掐着她的腰,“喊声老公来听。”
感觉她要是不喊就撑不过今晚了。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港城的人会称呼老公吧。
“还不是。”她仅存的一点理智说。
聂粲眯眼看着她,女人被水打湿的睫毛湿漉漉,眼里水汽迷蒙,他嘴角的笑冷冽又不羁,“看来男朋友做的还不够好。”
接下来只能用风雨飘摇来形容。
被甩到浪尖的时候,她依稀喊了声,“聂粲。”
之后意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姜依醒来的时候趴是在聂粲的怀里的,枕在他的肱二头肌上,听见他在讲电话,电话那头好像是潘强的声音。
“几点了?”
“十一点半。”
姜依记得回来的时候,是八点多。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12点了。
灰姑娘的12点钟,是一个坎。
“饿了吗?”聂粲把她扣在怀里,亲她的额头,“去楼下小餐厅吃点好的。”
姜依今晚是真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又干了体力活,已经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不过,为什么去楼下?不能让客房服务送上来吗?”
“今晚宴会结束就想带你去,是你急吼吼把我带回房间,我又不好扫你的兴。”聂粲一本正经的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依轻瞪了他一眼,刚才是谁急吼吼的,又是谁喊都不停,“流氓。”
她累得很,不想动。
聂粲笑着给她穿衣服,“回到云城你跟我一起锻炼。”
姜依没有回答他。
“又想歪了不是,是别的运动。”
他给她穿好衣服,亲亲她,又给她整理头发,出门几乎是他半抱着去的,姜依第一次享受这样被人伺候的感觉,“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光什么的。”
聂粲脸上不自然了一下,耳根发烫,好在她看不见,“你猜?”
姜依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她依旧不敢那么自信,他不是从很久开始就喜欢她了。
出了门,她问:“沈思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给她吃了点东西。”
虽然猜到是他出手,姜依还是心惊肉跳一下,“你就不怕沈老爷子生气?还有你后妈,会不会把这件事告到你父亲那里。”
对他们父子关系无疑雪上加霜。
聂粲瞥她一眼,戏笑,“这么快就担心家公,怕他气中风?”
“我是担心你。”姜依瞪他一眼。
好吧,也担心她自己。
她只是一介星斗小市民啊。
聂粲眼底暗了几分,“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那药是她事先买通了服务生,下给你的,但她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出身,这又是谁的地头,从她出现就被我的人盯上了,潘强不过是让那服务生,把她自己的药提前下到沈思妮的酒里而已。”
今天一早他好心警告她们,可是她们还当耳边风,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姜依只觉得心惊肉跳,她以为这些事,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没想到就发生在她身上。
她一阵后怕,“如果我吃了,就会像沈思妮一样发疯,在宴会上出丑。”
丢的是自己和聂粲的脸,沈珏回去大做文章,他父亲少不了臭骂他一顿,而自己就更别想进聂家的门了。
这后妈的恶毒和跟苏婉清差不多啊。
怪不得聂粲过年都不回家,“你爸爸知道你和后妈关系不好吗?”
“她掩饰得太好,枕头风吹得厉害,老聂只会觉得哪都看我不顺眼。”
所以,他越是反叛。
聂粲捏捏她的脸,“别担心,服务生的证词我已经录下来,我们在理,他们能身居高位,也不完全是瞎的。”
也就只有他敢这么讽刺老聂。
姜依没那么乐观,“你和你后妈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差。”
聂粲有些意兴阑珊,“不说她了,影响食欲。”
很快就到了他说的小餐厅里。
姜依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了。
潘强笑嘻嘻的,“姐,你看,还满意不?”
除了潘强,还有六个服务生,在餐厅里摆满了香菜花和白玫瑰,一桌子好菜,姜依眼眶忽然被烫了一下似的,眨了一下眼。
“吃个饭,要这么大阵仗吗?”她没经历过这样的。
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其是把香菜花装到一看就是古董的花瓶上。
这一刻,如梦似幻。
不,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聂粲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等我一分钟。”他把蜡烛都点燃了。
潘强笑嘻嘻,“姐,老大昨天晚上就想这么跟你吃一顿饭,可是你忽然跑了,老大今晚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姜依心跳得很快。
当看到聂粲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盒子,一颗心简直蹦到嗓子眼了。
聂粲打开,里面晶莹的蓝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芒,
“在晚宴上你怎么说的?”聂粲的目光落在她眼睛上,脸上,“做我的未婚妻。”
姜依愣了一下,她当时那么说,是因为他已经说了未婚妻,自己想帮他,只能是顺着他的话说。
今天过来参加晚宴,甚至冒险,用法语和费尔南夫妇交流,也是想助他一臂之力
因为她不想欠他太多。
也想为他做点事。
她脸上的犹豫,让空气静止了一瞬,聂粲笑道:“你不会想反悔吧。”
潘强也愣了一下下,猛朝姜依眨眼:快答应啊。
“聂粲。”姜依看着他,心跳还是很快,她知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
“因为陆云骁?”他嘴角挂着笑,但寒飕飕的有点瘆人。
姜依稳住心跳,“跟他没有关系。是因为你的家人。”
或许还有那些未知的危险。
“我已经不是十八岁无所畏惧的年纪,我会害怕,担心,诸多顾忌,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比如你爸爸,奶奶。他们是你无法割舍的血脉,是家人,缔结婚姻关系后我们也是家人,我不能无视他们存在,跳过他们跟你订婚。”
就算答应他,以后也会有很多问题。
像以前那样。
得不到家人认可和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姜依不想再冒这个险。
另一方面,她承认,沈珏的话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把她骨子里那股倔犟引了出来。
她不想被人家说攀高枝,想再努力一下,让自己成为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但是,我以前说过,会认真的走,所以,我会跟你一起面对。”
聂粲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停顿好一会,深深浅浅,最后舌尖在腮帮上顶了顶,“瞧把你吓得,这就是先给你试一试。”
他漫不经心的,把戒指套她中指上,“很合适。”又把戒指摘下来,“以后我找不到你,就拿这个戒指一个个姑娘去套。”
说完把戒指放回盒子里。
潘强忽然觉得,下个月的工资会不会被扣光了,呜呜,他就不该在这里,谁知道呢,这么浪漫的求婚,姐竟然拒绝了。
姐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女人。
此时,省军医院里。
沈思妮的情况已经恢复稳定,但沈珏不能安稳,在短短两三个小时里,一共接到了七八个电话。
沈老爷子把她骂了一顿。
堂哥说以后不准让她带思妮出去。
沈煜深和沈夫人正在来的路上。
最后是聂老太太,因为老毛病在医院,要不是老聂按着,就要飞过来了,“一个星期后,我必须出现在云城!”
老太太语气非常的着急,肯定。
还说,为什么粲哥儿有了对象这样大的事,都不告诉她。
不知道她想抱曾孙,想得头发都白了吗?
“你们这帮兔崽子。”
没有骂她,但沈珏觉得比骂她还难受,老太太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偏?现在是思妮受了这样罪,被一个村姑侮辱了啊。
老太太却关心什么曾孙子。
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同一时间,白天鹅的餐厅里。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聂少,有你的电话,是参谋长。”
刚说完,对面墙壁上手工制作的挂钟,发出“叮”的一声。
正好是12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姜依看了聂粲一眼。
电话似乎在他预料之中。
他神色未变,还有些慢条斯理的起来,“我很快回来。”
潘强也跟着出去了,出去前还安慰姜依说,“姐,没事的,有老大在。”
“嗯。”
姜依心想,肯定是为沈思妮的事来的电话,可见她的事,也已经被聂家人知道了。如果是沈珏说的,那不知把她形容的怎么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和聂粲分开。
虽然有点难受,但因为她有心理准备,这难受也只是一段时间,迈过去就好了。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美梦。
大概十分钟后,聂粲一个人回来。
姜依看他的神色跟出去时,没什么不同,问:“潘强呢,这么多菜怎么吃的完。”
聂粲坐了下来,看她,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错,还能吃得下饭。”
“为什么吃不下,这菜多好。我还研究了一下,这个黄油芝士焗蟹,还有这个鲍汁花胶等,我们好再来茶楼可以借鉴,推陈出新。”姜依笑道,“天塌了有你顶着。”
聂粲高兴了一点,勾着她的腰把她抱过来,“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想先吃饭。”姜依说。
他笑,“你说得对,吃饭最大。”
整个过程他都给她夹菜,给她剥她喜欢吃的螃蟹。
姜依嘴里是螃蟹的味,心里是五味杂陈,只有跟他一起吃饭,才有这种待遇,以后要是分开,她会不会总是想念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