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了。”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洗手间拐出来,手上拿着拧干的毛巾和洗脸盆,赫然是时屿白。 池欢惴惴不安的心瞬间落地。 “我以为你出去了。” “打点水,你也洗一洗。” “一会你就去彪子的房子睡一觉。” “还要不要继续买房?” 这话倒是让池欢愣了一下,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我可以吗?” “可以。” “这边暂时不需要你,我腾出时间就去找你,好不好?” 时屿白询问的意味很重,但其实这件事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了。 池欢理智上很理解,可是这句话从时屿白的嘴里说出来,被他这样的拒绝在世界之外,心里有一瞬间的难受。 但是也只有一瞬间。 “好。” 她吸了一口气。 看着他犹豫和为难的面孔,想说点什么来拉近彼此的关系,可到底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低头,伸手理了理他身上的黑衬衣领口。 “好。” 她的睫毛忽闪了下,“那我晚上过来找你。”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就以俯冲的力道狠狠的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时屿白单臂端着脸盆,一只手狠狠的把她箍了下。 闻到他衣领上熟悉的味道,池欢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捏紧了手指指节,努力的压下了那种冲动。 她回抱了下他,手臂柔软,贴着他的黑衬衣轻笑了下。 素手在他后脊背轻拍。 “好了。” “晚上我就能来见你了。”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了下她的脸颊,“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委屈。” “你去吧,我走了。” 池欢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害怕李珍娅会突然清醒,自己的存在会气到她。 “嗯。” 推开那具温暖的胸膛,池欢转身就走,步伐很快,哪怕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时屿白停留在身后的目光,炙热,绵长。 她咬紧了牙关,直到拐过那道回廊,彻底隔绝时屿白目光的那刻,撑着身体的那口气才渐渐散开。 黎明时分,秋天的天气还渗着凉意。 尽管如此,医院的门口仍旧是匆匆忙忙,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池欢突然很想家。 那大概是一种置身在人群中仍旧能感受到的悲寂和寥落。 可是这种酸酸楚楚的感觉池欢很快就用力遏制下去。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抵达彪子的房子,从包里掏出钥匙,整个人沉入了柔软的床铺。 她睁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数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然后强迫自己阖上眼。 再醒来的时候,客厅里依稀能传来说话声。 池欢心中一惊。 下意识的看了看衣着,简单收拾了下,换了衣服,洗了一把脸,她才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赫然是彪子和傅严词,见她出来,两个人停止了交谈。 “嫂子!” 彪子依旧热络的招呼。 “我过来见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屿白哥说你还打算买房子,正巧,严词哥一个朋友家有房子要卖。” “咱们三个人一起去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池欢点头。 “好。” 然后下意识的询问:“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大概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屿白哥今天请了护工,但是他还是抽不开身,所以不能过来。” “你可别怨他。” “应该的。”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池欢整个人宛如脱了水一般,神情间有挥之不去的恹恹。 有一颗孕囊 “嫂子怎么了,看着精神不大好。” 池欢摁了下太阳穴,甩了下脑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我们走吧。” 她起身。 傅严词和彪子很快带着她下楼,上了吉普车,傅严词看她神色恹恹,问道:“要不要吹一下风,可能精神会好一点。” “好。” 彪子降下了车窗,微凉的风从窗子灌了进来,停留在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总算散去了一些。 池欢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倒是彪子很健谈,一直缠着傅严词在说着什么。 傅严词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倒也不算冷场。 池欢吹了一阵冷风以为自己已经好转了。 彪子和傅严词带着她去吃地道的京城小吃,炒肝和豆汁。 池欢在来之前,曾经听时屿白提到过,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 ', ' ')(' 是鼓足勇气豆汁入口的那瞬间,感觉胃部有一股暖流喷涌而出。 她控制不住喉咙口的干呕。 彪子赶忙拿来了垃圾桶和手帕。 “嫂子,你没事吧。” “这豆汁呢,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吃。” 池欢想说句话来应付,可是被接连的干呕给打断了。 “你看这事闹的,早知道您吃不了,应该给您点豆浆的。” “她应该是肠胃不好了。” 傅严词问道:“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