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来的时候,陈玉堂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但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 他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准备,还是此刻轰然崩塌! 因为这一刻,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四十年啊! 从希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绝望。 甚至,前不久,他还有了要放弃的念头。 但万幸的是,就在他即将放弃之时,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那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东队,您老了。” 匆匆上前,陈玉堂红着眼,声音颤抖。 在赵向东消失之前,他便因为气血消耗过度,是一副老者姿态。 现在四十年过去,较比当初,赵向东好像更老了。 闻,赵向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见此状,陈玉堂还以为是对方忘了自己,连忙道:“东队,是我啊,陈玉堂,京南战区九连的第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一个兵,同样也是咱们五排七队的第二十七个士兵,当初是您亲自挑选的我,您忘了吗?” 他满脸迫切。 因为比起死亡,遗忘,才是最大的痛苦! 见此状,其他人满脸骇然! 陈玉堂是谁? 那可是真定府军分区的司令员啊! 在真定府这一亩二分地上,除了那和他同为七品宗师的公安省厅长沈时之外。 无一人能与他掣肘! 可结果,就是这样的大人物,面对赵向东,竟然却表现出了这般姿态。 “噗通!” 李刚这下是真顶不住了,腿脚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自己完了! 而且完的要多彻底就有多彻底! 他这是抓回来了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郑勒和周律的脸色同样也不自然。 他们一开始设想的最坏结果,就是赵向东和这个陈玉堂之间有关系。 虽然从根本上来讲,他们也的确是没有猜错。 但特么的谁能给他们解释一下。 为什么陈玉堂会管赵向东叫队长啊?! 这对吗?!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迷茫与愕然。 但要说此刻最震惊的,还当属沈时! 作为北河省的省公安局长,他的身份地位,就决定了他能知道太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当年京南战场的事。 他要是记得没错。 当初在京南战场上,陈玉堂的队长。 赫然是那凭借着一己之力,阵斩百万妖魔。 以五品武王的实力,带领小队身陷敌阵深处,先登斩首,扭转战局。 被誉为京南第一剑,新国第一胆。 却在战役结束后,销声匿迹的神秘之人! 当初在他消失的时候。 可谓是引起了全国轰动。 不光高层下令,哪怕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他寻回来。 就连那些资本企业,也想要将他拉拢。 但可惜,他们穷尽人力物力找了数年,最终也没有找到其踪迹,只能无奈作罢。 而现在,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 “陈司令,你确定他就是你的队长吗?” 沈时上前,满脸严肃的对陈玉堂问道。 这种事可马虎不得! 对此,陈玉堂则皱起眉头:“我队长长什么样,我难道还不确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赵向东化成了灰,他都能将其认出来! 而见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留置室内,赵向东长叹一口气。 平心而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于是站到地上,看着那满脸激动的陈玉堂: “行了,先收一收,看你现在那样。” “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以前那样不争气?” 此话一出,陈玉堂不敢犹豫,连忙揉了揉脸,将眼角的泪痕擦去,硬朗的脸上露出截然不同的憨厚笑容,道:“激动,东队,我有点太激动了。” 毕竟他们可四十多年都没有见了! 四十年啊! 说多不多,对于陈玉堂这个七品宗师而,在他那长达六千年的寿命里,只能说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但说少,也不算少。 因为在这四十年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其中有不少和陈玉堂一样,视赵向东为信仰,想要寻找赵向东的昔日战友,在这期间放弃了寻找,黯然离去。 “如果他们也坚持下来的话。” “想来今天,绝对会很热闹。” 想到这儿,陈玉堂不免有些唏嘘。 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扭头看着郑勒等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东队放出来!” 闻,郑勒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上前将留置室的房门打开,同时把赵向东的手铐解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多有失敬,您别见怪。” 周律满脸谄媚的对赵向东说道。 极尽可能的向他释放着善意。 对此,赵向东没有多说什么。 又或者说,在他这一百多年的生命之中,这种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趋利避害,此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只是 “你来干什么?” 稍微活动了一下那被手铐铐的极不舒服的手腕,赵向东并没有因为郑勒他们打开了房门就走出,而是站在其中,看着陈玉堂问道。 闻,陈玉堂微微一愣:“我?我当然是来救您啊,东队,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咱们真定府军分区的司令,七品宗师,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了。” 提起这个,他的脸上不免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因为在当初京南战场的时候,他在赵向东的队伍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吊车尾。 谁曾想有朝一日,这个吊车尾,竟然会成为他们新国仅仅只有二十四位的七品宗师。 此一出,赵向东还没有什么反应。 那站在一旁的刘龙却先是瞪大了双眼!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又或者是没有睡醒。 这个人他刚才说了什么? 军分区司令,七品宗师?! 一瞬间,刘龙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猛击了一般。 大脑变成一片浆糊。 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吹什么牛逼呢?” “你怎么可能是军分区的司令员!”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