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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蜀道歧路今安在(2 / 2)

“袁天罡,李淳风。”老道缓缓道,“推背图乃二人所著,不仅是预言奇书,更是一部融合了天地大道的武学总纲。世人只知其预言,却不知其武学。而八极拳……”他顿了顿,走到那堆兽皮前,拿起一张,“八极拳的根源,便与推背图有关。”

凌尘凑近一看,只见兽皮上画着一个武者,姿势与他在石洞中看到的八极拳图式极为相似,但更加繁复,旁边还有一些注解,用的正是推背图中的卦象符号。

“当年,袁李二人晚年收了两个弟子,一个习文,一个习武。”老道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习文者继承了推背图的预言之道,习武之人则将推背图中的卦理融入拳法,创造了八极拳的雏形。这拳法刚猛暴烈,讲究‘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其根基,便是乾卦的刚健不息。”

凌尘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八极拳的气势与八卦掌截然不同,原来一个源于乾,一个源于坤。”

老道点点头:“不错。八卦掌走的是坤卦的柔顺变化,以柔克刚;八极拳走的是乾卦的刚猛直进,以刚破柔。两者本是推背图阴阳两极的体现,却因后世传承的偏差,渐渐分道扬镳,甚至产生了恩怨。”

他顿了顿,看向凌尘:“你刚才说,追杀你们的人拿着八极拳的残图?那图上是否有‘震’卦的符号和‘萧’字?”

凌尘心中一震:“前辈如何得知?”

老道叹了口气:“因为那残图,本是当年习武弟子传给萧氏家族的信物。萧氏先祖乃八极拳第一代传人,曾凭此图纵横江湖。后来江湖纷争,萧氏家族一夜覆灭,残图也散落各地。看来,有人想借残图重现当年的八极拳,甚至……利用推背图的力量。”

凌尘想起昏迷的萧烈,连忙问:“前辈可知萧烈的身世?他是否与萧氏家族有关?”

老道摇摇头:“萧氏灭门时,我尚年幼,只知有一个遗孤被忠仆带走,下落不明。那孩子是否就是你口中的萧烈,老衲也不确定。不过,他能领悟八极拳的精髓,想必与血脉有关。”

两人正说着,老道突然咳嗽起来,脸色一阵潮红。凌尘连忙上前扶住他:“前辈,您没事吧?”

老道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服下,才缓过气来:“老毛病了,不碍事。倒是你,如今武功尽失,又被人追杀,有何打算?”

凌尘想起失踪的萧烈和坠落悬崖的苏清涵,眼神变得坚定:“晚辈必须找到我的同伴,查明真相。就算前路再难,晚辈也不会放弃。”

老道看着他眼中的坚毅,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有你先祖的风范。”

“先祖?”凌尘一愣。

老道指了指他的眉心:“你眉心有一颗淡红色的朱砂痣,呈‘离卦’之形,这是当年习文弟子一脉的标志。你的先祖,正是袁天罡的亲传弟子,世代守护着推背图的秘密。”

凌尘震惊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果然有一颗很小的红痣,平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从未听父母提起过这些,难道自己的身世也与推背图有关?

老道继续说:“推背图的反噬,是因为你只领悟了卦理,却没有对应的功法引导。就像空有江河,却没有渠道疏导,自然会泛滥成灾。想要化解反噬,重新修炼,必须将推背图的卦理与八卦掌的招式融合,以柔济刚,以刚养柔,达到阴阳调和的境界。”

他走到石桌前,拿起一根树枝:“过来,老衲教你。”

接下来的日子,凌尘便在这山洞中住了下来。老道自称“松岩子”,让凌尘叫他松岩老道。松岩老道每天除了打坐、采药,便是指点凌尘修炼。

修炼的过程远比凌尘想象的艰难。他需要先从最基础的桩功开始练起。松岩老道让他站“太极桩”,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在胸前呈抱球式,意守丹田。

“气沉丹田,不是用力往下压,而是让气息自然下沉,如同春雨润物,无声无息。”松岩老道用树枝轻点他的丹田位置,“你体内的推背图气息太过霸道,需要用太极桩的柔和来中和。”

凌尘按照老道的指点,静下心来,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息。起初,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每当他试图引导,心口便传来刺痛。但他没有放弃,每天从清晨站到黄昏,汗水浸透了道袍,又被山风吹干,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

十几天后,他终于能勉强控制那丝气息在丹田周围流转,心口的刺痛也减轻了许多。

接下来,松岩老道开始传授他八卦掌的基础招式。“八卦掌,走的是圆,变的是势。”老道亲自演示,只见他脚步轻盈,绕着石桌游走,双手变幻莫测,时而如抱婴儿,时而如捋丝线,“每一招都暗含八卦方位,每一步都契合阴阳变化。”

凌尘跟在后面学习,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僵硬无比,完全没有老道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练的八卦掌只是皮毛,只学了形,未悟其神。

“不要刻意模仿动作,要用心去感受。”松岩老道指点他,“想象你脚下踩的是八卦图,每走一步都在推演卦象。想象你手中抱的是天地万物,每一招都在顺应自然。”

凌尘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推背图的卦象,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的方位刻在心中。他开始绕着山洞行走,脚步随着卦象的变化而变化,双手则按照八卦掌的招式运行。

渐渐地,他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开始随着步法和掌势流动,当他走到“离卦”方位时,掌心会感到一丝温热;走到“坎卦”方位时,掌心又会感到一丝清凉。这种感觉奇妙无比,仿佛他的身体与天地万物连接在了一起。

松岩老道在一旁默默观察,眼中不时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凌尘正在将推背图的卦理融入八卦掌的招式,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稍有不慎就会再次引发反噬。

一个月后,凌尘已经能熟练地走完八卦掌的八大基本掌法:单换掌、双换掌、顺势掌、背身掌、磨盘掌、翻身掌、回身掌、转身掌。每一招都暗含卦象变化,体内的气息也越来越顺畅,虽然依旧微薄,但已不再狂暴。

这天,松岩老道拿出那几张残破的兽皮,递给凌尘:“你看看,这些是当年八极拳的残图,上面记载着八极拳从推背图中演化的过程。虽然残缺不全,但或许能帮你更好地理解刚柔并济的道理。”

凌尘接过兽皮,仔细研读。上面的图式果然与他在石洞中看到的相似,每一个招式都对应着一个卦象,旁边还有注解,讲述如何将卦象的“刚”融入拳法。

“八极拳以刚为主,八卦掌以柔为主,但刚柔并非对立,而是相生。”松岩老道解释道,“就像这‘震卦’,一阳生于二阴之下,象征着刚从柔中生。你练八卦掌,也要懂得在柔顺中暗藏刚劲,这样才能收发自如。”

凌尘恍然大悟,他尝试着在八卦掌的“云手”中加入一丝刚劲,果然感觉掌风变得更加沉稳有力。他又将推背图中“雷火丰”的卦理融入“转身掌”,只觉转身的瞬间,体内的气息如同雷霆般爆发,又如同火焰般炽热。

“对,就是这样。”松岩老道点头,“推背图的理是‘道’,八卦掌的招式是‘术’,以道御术,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接下来,你需要将这些感悟融入苦修,直到内息圆满,经脉畅通。”

从此,凌尘的修炼更加刻苦。他每天清晨在潭边站桩,感受水汽升腾;白天在山洞中练习八卦掌,将推背图的卦理一遍遍融入招式;夜晚则研读残图,思考刚柔并济的真谛。

推背图的反噬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源不断的内息,虽然增长缓慢,但每一分都精纯无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八卦掌正在发生质的变化,不再是以前那种依赖技巧的掌法,而是真正蕴含着天地大道的武学。

三个月后,凌尘站在山洞前,望着潭水倒映的明月,缓缓打出一套八卦掌。只见他步法轻盈,如踏明月;掌势变幻,如行云流水。时而刚猛如雷霆万钧,时而柔韧如春风拂柳。掌风过处,潭水竟泛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松岩老道站在他身后,捋着胡须,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不错。你的八卦掌已初窥门径,推背图的理也融入了七七八八。只是……”他话锋一转,“你的内息还是太弱,遇到真正的高手,依旧难以抗衡。”

凌尘收掌而立,恭敬地问:“请前辈指点。”

松岩老道叹了口气:“老衲年轻时曾遭仇家暗算,经脉受损,无法再修炼高深内功,否则这推背图的完整心法,倒是可以传你。不过……”他走到石桌前,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这是当年你先祖留下的‘八卦纳元丹’,共有三颗,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内息。你拿着,或许日后有用。”

凌尘接过木盒,感觉入手温润,盒中传来淡淡的药香。他知道这丹药的珍贵,连忙拜谢:“多谢前辈!”

松岩老道摆了摆手:“你我有缘,不必多礼。如今你武功初成,也该去寻找你的同伴,查明真相了。”

凌尘想起萧烈和苏清涵,心中一紧:“前辈可知他们……”

松岩老道摇摇头:“老衲久居深山,不问世事,无法得知他们的下落。不过,青城山武林大会在即,那些追杀你们的人,多半会去那里。你若想找到线索,不妨去一趟。”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八卦图案:“这是‘太极令’,当年你先祖留下的信物,持有此令,江湖中一些隐世门派或许会给你几分薄面。你带上吧。”

凌尘郑重地接过令牌,收入怀中。他看着松岩老道,这位萍水相逢的老者,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传授了他毕生所学,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前辈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若有机会,晚辈定当报答。”

松岩老道笑了笑:“报答就不必了,只希望你能牢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用你所学,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去吧,江湖路远,好自为之。”

凌尘深深一揖,转身向洞外走去。晨曦初露,照亮了潭水,也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他不知道萧烈和苏清涵是生是死,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危险,但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的八卦掌已经融合了推背图的理,他的内息虽然还不深厚,但已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润而坚韧的气息,毅然踏上了前往青城山的道路。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松涛声,仿佛在为他送行。而在他身后的山洞中,松岩老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轻轻叹了口气。

晨雾如纱,缠绕在蜀地的山峦之间。凌尘背着简单的行囊,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松岩老道赠予的太极令在怀中微微发烫,如同一块烧红的铁,提醒着他身上肩负的秘密与重担。他尝试着运转内息,那股融合了推背图卦理的气流在经脉中缓缓游走,时而如乾卦刚猛,时而如坤卦柔顺,刚柔相济间,竟有种天地万物尽在掌握的错觉。

然而这错觉转瞬即逝。当他试图催发内息至掌心时,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噬咬经脉。推背图的反噬虽已被松岩老道的法门暂时压制,却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趁他内力不稳时暴起伤人。他连忙收敛气息,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来还是太心急了。”凌尘暗自苦笑。三个月的苦修虽让他重拾武功,甚至将八卦掌推至新的境界,但推背图的浩瀚玄机岂是短短数月便能完全驾驭的?他如今的内息如同刚筑成的堤坝,看似坚固,却禁不起洪水般的力量冲击。

正思忖间,前方山道拐角处突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甜腻中带着一丝冷冽,正是当日苏清涵中箭时闻到的“清幽散”气息!凌尘心中一紧,快步绕过拐角,只见三名身着黑衣、腰佩狐形令牌的人正等在那里。

“阁下可是凌尘?”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尖细,如同夜枭啼叫。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的小箭,箭簇上正是那熟悉的蓝芒。

凌尘目光一凝,沉声道:“你们是谁?苏清涵在哪里?”

“哈哈哈,果然是你。”黑衣人狂笑起来,“我等乃黑影岭阁的门士。你那位美人同伴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指了指旁边的古树,“就在树上赏风景呢。”

凌尘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苏清涵被绳索吊在树枝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中了清幽散后昏迷不醒。她腰间的青鸾剑不知去向,只剩空荡的剑鞘在风中摇晃。

“你们敢伤她!”凌尘眼中怒火升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体内的内息也随之翻涌,心口的刺痛再次传来。

“伤她?我们可舍不得。”另一名门士阴恻恻地说,“只要你乖乖交出八极拳的碎图式,我们不仅放了她,还会送上解药。否则……”他晃了晃手中的短刃,“这蜀道之上,多一具女尸也不算稀奇。”

八极拳碎图式?凌尘心中疑窦丛生。那日在石洞中,图式明明被黑衣人抢走,这些黑影岭阁的人为何会认为自己持有?难道他们与之前的黑衣人是一伙的?还是说,这背后另有阴谋?

“图式不在我身上。”凌尘沉声道,“当日已被你们的人抢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门士脸色一沉,“给我拿下!”

三名门士同时扑上,招式狠辣,显然是久经训练的杀手。凌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的不适,脚步踏出八卦方位,双手结出“坎卦”印诀。

“水!”他低喝一声,掌心涌出一股阴冷的气劲,正是将坎卦“水”的意象融入八卦掌的“顺水推舟”。

一名门士的短刃即将及身,却感觉一股柔劲袭来,手腕一麻,短刃竟偏了方向。凌尘趁机侧身,掌缘如刀,切向他的脖颈。这一招“削掌”快如闪电,门士只觉颈侧一凉,已被击中麻筋,顿时半边身子发麻,软软倒地。

“有点门道。”为首的门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中银箭脱手而出,直取凌尘面门。与此同时,另一名门士从侧面攻来,短刃直指他的腰眼。

凌尘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晃,使出“抽身换影”,险险避开银箭和短刃。他双掌齐出,左手“离卦”如火,右手“坎卦”如水,水火相济,竟是推背图中“既济”卦的意境。

“嘭!”双掌交叠,正击中那名门士的胸口。门士只觉一股既灼热又冰冷的力量涌入体内,顿时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为首的门士见状,不敢再轻敌,掏出一枚黑色的***扔在地上。“想救人,就来武侠山黑影岭阁分舵!带着图式,否则她必死无疑!”说完,他趁着烟雾弥漫,扛起昏迷的苏清涵,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站住!”凌尘怒吼着追上去,却只抓到一片衣角。他看着地上残留的狐形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图式在谁手中,无论前方有多少陷阱,他都必须去一趟武侠山。

武侠山形如卧龙,山势险峻,怪石嶙峋。黑影岭阁的分舵便隐藏在山腰处的一片石林之中,周围布满了机关暗哨。凌尘换上从门士身上剥下的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如狸猫般在岩石间穿梭。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息比之前更加不稳定,每一次提气飞跃,心口都会传来一阵隐痛。推背图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而他用八卦掌法门构筑的堤坝,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必须速战速决。”凌尘暗自提醒自己。他观察着分舵的布局,只见石屋鳞次栉比,每间石屋的屋檐下都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灯笼上印着同样的狐形图案。巡逻的死士络绎不绝,步伐整齐,眼神麻木,显然是被药物控制的傀儡。

他找准一个偏僻的角落,施展八卦掌中的“壁虎游墙”,悄无声息地爬上石墙。墙内是一个巨大的庭院,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塔,苏清涵很可能就被关押在那里。

然而他刚落地,四周便响起了刺耳的警铃。“有敌袭!”数十名死士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将他团团围住。

“来得正好。”凌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双掌缓缓抬起,摆出八卦掌的起手式。他知道,此刻不能再保留实力。

“杀!”死士们呐喊着扑上,刀光剑影瞬间将凌尘笼罩。

凌尘身形如燕,在刀丛中游走,每一步都踏在八卦的生门之上。他的掌法时而刚猛如雷霆,“震山掌”拍出,竟将一名死士的长刀震断;时而柔韧如春水,“云手”使出,将数把兵器同时荡开。推背图的卦理在他脑海中飞速流转,“天风姤”、“地泽临”、“山雷颐”……每一招都暗含天地变化之理,让死士们根本无法捉摸。

然而死士们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如同潮水般涌来。凌尘的内息消耗巨大,心口的刺痛越来越强烈,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发黑。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从侧后方袭来,直取他的后心。凌尘猛地转身,双掌交叉格挡,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出剑的是一名女死士,身着紧身黑衣,面容被黑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她的剑法迅捷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死士中的佼佼者。

“青玲,别跟他废话,速战速决!”远处传来一声呵斥,正是那日为首的门士。

女死士——青玲闻言,剑法更加凌厉,剑光如匹练般卷起,将凌尘完全笼罩。凌尘左支右绌,渐渐落入下风。他能感觉到,青玲的剑法中带着一股熟悉的韵味,似乎与苏清涵的玲珑剑术有些渊源,只是更加阴狠,少了几分灵动。

“噗!”凌尘一个不慎,肩头被青玲的剑尖划破,鲜血瞬间渗出。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内息突然一阵紊乱,推背图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失控,猛地冲击着经脉。

“呃啊!”凌尘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动作也迟滞了几分。

青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手中的剑却没有停下,直刺凌尘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尘脑海中突然闪过“地天泰”的卦象——天地交泰,万物通泰。他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将这卦象的理融入身体,强行引导失控的内息交汇。

奇迹般地,那狂暴的力量竟暂时平息下来。凌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一晃,避开咽喉要害,同时右手成爪,使出八卦掌中的“擒拿手”,精准地扣住了青玲的手腕。

“呃!”青玲惊呼一声,手腕剧痛,长剑“哐当”落地。

周围的死士见状,纷纷围上。凌尘左手一挥,一枚从松岩老道那里得来的“***砂”撒出,顿时烟雾弥漫。他趁机扛起青玲,几个起落便冲进了中央的石塔。

石塔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楼梯蜿蜒向上,尽头是一间密室。凌尘踢开密室的门,只见苏清涵被绑在石柱上,依旧昏迷不醒。

“清涵姐!”凌尘连忙上前,解开绳索,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就在这时,青玲突然挣脱他的控制,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刺向他的后背。

凌尘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点中她的穴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一再相逼?”他看着青玲冰冷的眼睛,沉声问道。

青玲被点中穴道,无法动弹,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凌尘不再理她,开始在密室中寻找解药。然而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些普通的金疮药,并没有清幽散的解药。

“该死!”凌尘低声咒骂,背起苏清涵,又看了看被点穴的青玲。他想起青玲刚才那犹豫的眼神,想起她剑法中那丝熟悉的韵味,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解开青玲的部分穴道,让她能行走,然后沉声道:“你若想报仇,就跟我走。留在这里,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青玲看着他,又看了看昏迷的苏清涵,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凌尘不再迟疑,背着苏清涵,带着青玲,从石塔的密道中悄然离开。身后的分舵依旧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但他们已无暇顾及。

逃出黑影岭阁分舵,已是黎明时分。晨曦刺破云层,洒在武侠山的峰峦上,却驱不散凌尘心中的寒意。

他将苏清涵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又给青玲松了穴。青玲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擦拭着手中的匕首,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游离。

凌尘检查着苏清涵的状况,她中了清幽散,又被囚禁多日,身体极为虚弱。没有解药,只能靠内力疏导,但他现在自身难保。

他尝试着运转内息,想为苏清涵梳理经脉,然而刚一运气,心口便传来一阵剧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推背图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发出“噼啪”的声响。

“呃啊——!”凌尘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山洞的岩壁上。

“你怎么了?”青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站起身。

凌尘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经脉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体内的内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试着活动手脚,却发现连最基本的拳架都摆不出来,八卦掌的招式、推背图的卦理,此刻都如同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他再次失去了武功。

巨大的失落和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三个月的苦修,松岩老道的悉心教导,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保护同伴的力量,却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推背图的反噬,终究还是彻底摧毁了他的经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凌尘喃喃自语,拳头狠狠砸在地上,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青玲站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神复杂。她从未见过有人武功尽失后是这副样子,也从未见过有人在如此绝境中,还想着救同伴。

“你的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很严重。经脉似乎……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摧毁了。”

凌尘抬起头,看着青玲,眼中充满了血丝:“你懂医术?”

青玲摇摇头:“不懂。但我见过有人中了类似的毒,经脉寸断。”

凌尘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无法修炼武功了。松岩老道说过,推背图的反噬若再次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他看向昏迷的苏清涵,心中充满了愧疚。是他连累了她和萧烈,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推背图和八极拳的秘密,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走吧。”凌尘对青玲说,“我现在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也护不了你。黑影岭阁不会放过你的。”

青玲沉默了片刻,突然将匕首插在地上:“我不走。”

“嗯?”凌尘惊讶地看着她。

“你救了我。”青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在黑影岭阁,从来没有人会救我。他们只把我当成杀人的工具。你不一样。”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知道清幽散的解药在哪里。黑影岭阁的总舵有,青城山的武林大会上,说不定也有。”

凌尘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你说真的?”

“嗯。”青玲点点头,“我可以带你去青城山。但你要答应我,找到解药后,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杀了黑影岭阁的阁主。”青玲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仇恨,“他杀了我全家,把我变成了死士。”

凌尘看着她冰冷的眼眸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想起了自己失踪的父母和不知死活的萧烈,心中一阵刺痛。他郑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无论他是否还有武功,他都必须去青城山。为了苏清涵的解药,为了寻找萧烈的线索,也为了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山洞外,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远方连绵的山脉。凌尘背起苏清涵,青玲手持匕首,走在他身边。两人,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武功尽失,一个背负着仇恨,默默地踏上了前往青城山的道路。

凌尘能感觉到,怀中苏清涵的身体很轻,轻得让他心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曾经能打出刚柔并济的八卦掌的手,如今却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推背图的反噬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紧紧缠绕着他。

但他没有放弃。

他想起松岩老道的话:“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想起萧烈的坚毅,想起苏清涵的温柔。

就算武功尽失,就算前路茫茫,他也要走下去,萧烈不知所踪,清涵昏迷不醒,自己如今这样,只能继续前行,迷雾重重,只能依靠心中的八卦图像和推背图解开迷雾。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隐约的钟声,仿佛在召唤,又仿佛在警示。青城山近了,武林大会的风波也近了。而等待着凌尘、苏清涵和青玲的,将是更加凶险的江湖和更加扑朔迷离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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