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白站在旁边,嘴角也翘了起来。 之前看米宝找人那么厉害,总是容易忽略她还是个小孩子,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实感了。 嗯,就是个幼儿园文凭都没有的小文盲。 奈何小文盲官大啊。 恰好有一行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路过,尽职尽责地朝米宝行礼,大人。 米宝眼睛咕噜噜一转,小肚子一下子就挺起来了,手背在后面,很有架势道:哪里来的乞丐,赶出去! 哼哼,居然还敢管本大人吃没吃糖,揍你! 锦衣卫听到这话,立刻把段泽押了出去。 段泽也戏精附体,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大人! 米宝咧着小嘴,好玩好玩! 意识到自己身份最高,米宝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吃着糖。 半个小时后,她开始去找藏起来的群演。 毫无意外,没有任何阻碍就找到了,不光如此,还算到了他们藏起来的黄金的位置,把丢失的钱财找了回来。 这下子,观众们也看得一清二楚,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作弊。 这也太厉害了吧! 廖文白也拱手道:大人真是断案如神,有您在,这些江洋大盗必将全部落网,还百姓一个安宁。 米宝板着小脸,淡淡点头,嗯。 没听懂,但少说话就对了。 两人走了出去,所到之处,众人都行礼。 米宝得意坏了,觉得自己两米八!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来了,捏着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使顾米宝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将其贬为乞丐,段泽举报有功,接任指挥使一职,钦此。 啊米宝呆呆站在原地,一脸懵地看着段泽。 段泽奸笑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哪里来的乞丐,赶出去! 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小丫头,跟他斗,她还嫩着呢。 直到身上帅气的飞鱼服被扒下来,换上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米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罢官了。 还是段泽亲自做的。 小姑娘眼里开始举起泪花。 还没等她哭出来,段泽先发制人:你该不会要哭吧这也太玩不起了吧,让大家看到了都会笑话你的。 闻,米宝吸了下鼻子,紧紧抿着小嘴,把到嘴边的哭声按了下去,眼泪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看起来更惹人怜。 段泽只心虚了一秒钟,就被欺负小孩的快乐占据了身心。 他欠嗖嗖地捏了下米宝的小揪揪,说:哥这是教你人心险恶,去吧,讨饭去吧,好好当你的小乞丐,对了,讨到的钱要分九成给我啊,这是规矩。 不光抢了她的官,还要抢她的钱。 米宝呜咽一声,眼泪再也承受不住重量砸了下来。 即便如此,她还谨记着段泽刚才说过的话,不能让人笑话她!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啊。 小姑娘使劲捂着嘴,一溜烟跑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自己往里面一塞,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小热水壶一下子就烧开了。 只要没人看到,就不会有人笑话她啦。 这一幕被摄影师清楚地拍了下来,网友们一下子就炸了。 段泽你良心何在! 段泽你欠不欠啊,这么欺负米宝,罚你晚上不许吃饭! 哈哈哈哈u1s1,米宝哭起来太好玩了 我也想说,谁家热水壶烧开了啊 我家的我家的,我这就来拿走 举报楼上,有人贩子! 哈哈哈哈哈 他们都在笑,只有米宝真心实意地在哭。 嘴里的糖还有一点点没化掉,这就是她受贿,让她丢官的证据。 米宝珍惜地吃着,恨不得晚点化掉才好,砸吧着嘴里的甜味,吸溜了口水,真好吃啊。 官都丢了,糖可不能再丢了哦。 不然就亏大了! 她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破碗,开始讨饭!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边,被网友讨伐的段泽大摇大摆地走到天牢,这会儿几个江洋大盗已经被绑在架子上了。 于洪也在。 旁边还放着许多刑具,上面涂着红色的颜料,看上去像是血一样,很是渗人。 段泽手一抬,来吧,开始审案,说吧,谁交代你们的,就先从你开始吧。 他手指着于洪,目光饶有兴致地从刑具架上划过,拿起一旁的烙铁。 火是真的,烙铁烧得通红。 他拿着它靠近于洪。 于洪瞬间寒毛耸立,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他怀疑,段泽是要公报私仇! 他忍不住想挣扎,奈何为了逼真,节目组绑得还很紧,他的手脚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尽力往后去躲。 然而他后面还有根柱子,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泽哥……他白着脸看着段泽,一脸哀求。 段泽没理他,正色道:放肆!宵小之辈,居然敢直呼本官名讳。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不说的话,大刑伺候! 说着,他手上的烙铁往前推了点,正好在于洪脸的正前方,他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上面的灼热了。 他吓得头上的汗都快出来了,一动也不敢动,要是那东西落到脸上的话,他就毁容了! 这一行,毁容,那就彻底完了。 廖文白也没想到段泽玩得这么大,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但看他手拿得很稳,烙铁其实离于洪还有点距离,只是从于洪的角度看去觉得近而已。 所以他也就没阻止了。 副导演看向导演,导演摸着下巴,在段泽和于洪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没办法,谁让他姐是金主爸爸啊。 而且,他感觉段泽就是想吓唬一下于洪而已。 但于洪不是这么觉得的啊。 他觉得,段泽就是想毁了他,就像当初他毁了他一样。 他,是真的会把烙铁按在他脸上的。 这个念头一出,于洪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滴了下来。 段泽看着他,漫不经心道: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观众都以为他是在演戏,但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说的,其实是当初他作证说他抄袭翟戈的事。 段泽定定看着他,嘴角微勾,还不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的手腕轻轻动了下,烧红的烙铁在于洪眼前转了一圈,朝他又靠近了几分,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眼看着烙铁就要碰到他脸上了,于洪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惊恐道:我说!是翟戈! 是翟戈指使我,让我作伪证说是你抄袭他的歌的! 那首《火》,是你写的!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