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确咳完后,哑着嗓子说:“见不到你,比生病更难受。” 祁诺抓住颜确的手,连忙把人拉回公寓。想起开学以来都没见颜确回过家,祁诺疑惑地问了一嘴,“你不回家吗?回去让你爸妈照顾你。” 毕竟像颜确这么优秀的孩子,爸妈一定很喜欢。 “我父母工作很忙,平常回去也见不到他们。”颜确淡淡说着,幽深的双眸透出一丝酸楚和苦涩,像被一层阴冷的雾霾轻轻笼罩着。 祁诺发现颜确变了不少,又或者说只是以前不曾发现这些。 以前祁诺只看到颜确阳光温和、所有好的、积极的一面,却忽略了颜确背后不为人知的痛苦。 虽然颜确总是待人温和有礼,面含微笑,但祁诺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礼貌性的微笑。他的笑向来都很轻很浅,幅度不大,很多时候并非出于真心实意,甚至是暗藏忧伤、孤独的。 这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也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十全十美。颜确看似完美的面具之下,是怎样一颗疲惫破碎的心。 不想当着祁诺的面翻药箱,颜确扫视四周,“前面有家药店,我先去买个退烧药。” “公寓里不是有药吗?” “过期了。” “抑郁症的药也过期了?” “”颜确顿时僵住了脚步。 祁诺深呼吸一口气,语气里揉杂着质问和怒意,“那些药是怎么回事!我查过了,都知道了,你别想忽悠我。” 颜确双拳紧紧握在身侧,手心冒出了汗。 祁诺快步走进药店买了退烧药,一路回到公寓,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看颜确吃完了退烧药,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祁诺盯着他:“成哑巴了?” 知道事情瞒不住了,颜确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终于缓缓开口:“诺诺,我已经停药很久了,那些药只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是真的 得知颜确真的得过抑郁症,祁诺的心脏就像被无数只手蹂躏成一团,狠狠发痛。 “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药?” 颜确淡淡说:“出国后的半年。” 祁诺继续追问:“什么时候停的药?” 见颜确犹豫了几秒,祁诺皱起眉,恶狠狠地威胁:“说实话,如果你敢骗我,我以后真的不理你。” 颜确捏了捏全是汗的手心,低声说:“见到你的那天。” “”祁诺呼吸一滞。 “别怕,我现在很正常。”颜确牵住了祁诺的手,语气是那么温柔,“我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 祁诺已被难过和担忧淹没,紧张地翻看颜确的手腕,查找有没有疤痕。 颜确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放心,只是轻微的,有些抑郁意向而已,没有那么严重。” “为什么不告诉我?”虽然颜确现在好好的,但祁诺还是心疼得快难以呼吸,眼睛都红了一圈。 “我喜欢你关心我,但不想你担心我。”颜确微微笑了笑,安抚地摸摸祁诺无措慌张的脸,“再说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颜确永远也不会让祁诺知道—— 在美国时,他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只是不是割脉,而是将自己溺在游泳池里,但后来被保姆发现了,救了回来。 自那开始他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保姆和保镖看守着,无论做什么、走到哪里都会被眼睛盯着。 祁诺是个小吃货,他想学做饭,回来给祁诺做饭吃,可厨房里有刀,他的父母连厨房都不让他进。 后来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精神和身体都越来越差,他的父母从不得不将他送回国,休养了三个月,才重新上学。 颜确知道他的父母爱他,但却是用爱自己的方式爱他,一心只想培养完美的继承人。 平日里只关注他的成绩奖项,给他安排满满当当的课程培训,从不关心他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只有逢年过节才注重仪式感地回家聚在一起陪他。 为了更好的人生规划,突然让他转学到美国上学,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意见和感受,就这样将他一个人放在陌生的国家。 从小到大,颜确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是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只是父母手中的玩具,没有自由,也没有自我。 直到后来遇到祁诺,他从祁诺身上得到细腻的关心和喜欢,得到温暖的治愈和拯救。 可离开祁诺,他好不容易焕发生机的生命也随之枯萎凋谢了。 去见家长 渐渐地,祁诺和颜确回到了以前在一起时的相处状态。 两人一起上学放学,日子过得平凡而甜蜜。 一个周末,祁诺接到了唐宥的电话,“小诺,今天是伊伊的生日,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回家吃饭,给伊伊过生日。” “我在同学家。” “那你把定位发我一下。” “不用了,我等会打车回家吧。” “没事 ', ' ')(' ,我正巧在外面,接上你就一起回家,阿姨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好。”祁诺打完电话,从阳台走回客厅,对颜确说:“我今天要回一趟家。” “我送你。”颜确放下了手里的书。 祁诺拒绝道:“我哥来接我。” “唐老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 ')